”他低下头,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我是有心事,是为大哥你而烦心。”抬起头,她终于鼓起勇气迎向他那关怀的眼神。
“为我烦心?”他挑起眉,眼中写满不解。
“对,你一直爱着凌姑娘,可她却不领情是不是?”婳漓咄咄逼人地问。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他敛起笑容,脸色陡然变了。
“因为我”因为我关心你呀!可她说不出口。
“是曲翔说的?”岚岳摇摇头“那家伙真多嘴!”
“他不是故意的。”婳漓怕自己的多事反让他迁怒凌曲翔。
“我知道,你放心,他是我多年的好友,我不会怪他的。”岚岳眯眼看着她“可这件事对画应该没影响吧?”
“怎会没影响?它影响了我的心情。”她噘起唇“见你心情不好,我又怎么开心得起来?一不开心,就没心情作画了。”
“哦!原来如此。”岚岳赫然大笑“漓妹,放心吧!为兄可是对自己信心十足,只要多加把劲儿,定能将晓晓的心从斯恩牧身上夺回来。”
婳漓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满的自信,违背良心的说:“对!千万别放弃,我会在一旁支持你。”
“漓妹!”他欣慰地握住她的手“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会更努力的。”
婳漓点点头,故意忽略心底的疼。她想通了,她可以再继续等他,哪怕要花几百年的时间也无所谓,可他却只有今生可以拥有凌晓晓,为了他的快乐与幸福,她决定再等下去。
“好,现在我就教你一些描绘人物的技巧,希望能对你有点儿帮助。”婳漓说着便拿起笔,在宣纸上依着对凌晓晓的印象画出她的影像。
而岚岳只是张大眼,看着一张空白宣纸在她的巧手下,渐渐的显现出一个维妙维肖的妙龄女子。由于五官细部与轮廓掌握得恰到好处,一眼就能瞧出画中人便是凌晓晓!
“太妙了!”他不由得咧开嘴直夸赞着。
“与凌姑娘还有几分相似吧?”她拿起墨水尚未全干的宣纸,温柔地在上头轻轻吹了吹。
“何止几分,简直有十分十的相像。”岚岳不得不由衷佩服起婳漓,想不到她仅见过凌晓晓一面,便能将她画得如此维妙维肖。
“真的?”听他这么夸赞自己,她也觉得满足。
“我从不打诳语,只不过曲翔这张真的不及你平日水准的十分之一。”岚岳拿起另一张画,对着她笑说:“通常在为自己喜欢或心仪的对象作画时!往往会因为不好意思而心不在焉,我猜漓妹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画失败的?”他语带暧昧,好象已将她的心思拿捏得十分准确。
“不、不是”她直摇头。
“好了,别不承认了,我想你定是害羞罗?”岚岳恣意地哂笑出声。
“我”婳漓有种百口莫辩的错愕感。
“这样好了,我看得出曲翔对你也有意思,这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会想办法撮合你们。”他仍是一迳地这么认为。
可婳漓就受不了了,她听得浑身发抖,突然对他喊道:“我说不是就不是,为什么你要这么认为?难道要把我推给别人!你才开心吗?”
“漓妹!”岚岳突地一愣。
“我我不要凌曲翔,如果你认为我住在宫里让你觉得碍眼,那我走好了!”她拭了拭泪,霍然转身奔出他的寝宫,让他傻了眼!
“漓妹!”愣了半晌后,他便快速追了出去。直到后殿花园,他才追上她“别走,为兄知道自己错了,没询问你的意见就妄下断言,还请漓妹原谅。”
“我”望着他那惭愧的模样,她只觉得心好疼好疼。
事到如今,她还能再说什么呢?他心底没有她,自然就像杲头鹅,瞧不出她的心思,可她这份爱又能向谁诉说?谁要会要一个似精似妖、不是人的女人?
“原谅我了吗?”他对着她温柔笑问。
“大大哥,我不会怪你,只要你别把我往别的男人身上推,那就行了。”她还以一笑。
“好,我答应你。回去吧!你不是要教我作画技巧吗?”他抓住她的手走回寝宫,两人的表现是这般自然。
“漓妹,我总觉得你我好象早就相知相识了。”回寝宫的途中,他突然又问:“我们真的没见过面?”
“我们”婳烙谫住脚步上外地看着他“你你是不是想起你我的过去了?”
“你我的过去?”岚岳拧起双眉,不解地问:“我们过去真见过面吗?”
记得他第一次见着她时便问过她这个问题,她当时还矢口否认,怎么这回又会这么说呢?
“呃没、没有。”婳漓别开脸,恨自己怎么会问出那种话来“可能是我刚到这里,有些水土不服,近来老是失眠,所以说起话来有点语无伦次,希望大哥别介意。”
“是吗?你近来失眠了?”他倒是开始自责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拿我们这儿出产的杏果茶让你服用,对于失眠很有效的。”
“什么?大哥”
婳漓还来不及意会他的话,便被他抓住小手,快速走进他的寝宫。他命仆人奉上杏果茶,还强迫她得在他面前喝下。
面对他温柔又霸道的对待,她已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他了
为什么要她做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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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婶,你看这花好漂亮,那是什么花?”
爆殿四处种满了名贵的花草,婳漓喜欢一早在这片花海中散步,嗅闻着那股大自然的馨香。
可她来这儿好几次了,发现自己认识的花种还真少,如果是花芸,定能将这里的花种如数家珍地说出来。
“这是海芋、那是金顶檀。”哈婶笑着说:“我们大殿下最喜欢的就是海芋,你没瞧见这里头海芋最多了。”
“哦!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也喜欢这种花?”她笑了笑。
“我们大殿下喜欢海芋可是有原因的。”哈婶煞有其事的道。
“哦?”她不懂。
“还不是为了凌家大小姐。她喜欢海芋成痴,所以大殿下爱屋及鸟,也跟着喜欢海芋了。”
婳漓愣了一下,面露难堪之色“原来他真是个痴情种。”
“是啊!他可是和凌大小姐一起长大的,感情已经酝酿很久了。”哈婶陷入回忆中,淡淡说道。
“贵国有他这么一位大殿下,定是百姓的福气。”婳漓故意转移话题。她虽然已经想开了,可要她装作无所谓的听着他与凌晓晓之间的事,她目前还做
不到。
“可就是有人想陷害他。”说到这个,哈婶可是义愤填膺。
“你说什么?有人想陷害他?”婳漓忽地张大了眼。
“对呀!就在你来之前的那个月,有人在大殿下的饮食中下毒”
炳婶话还没说完,婳漓便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臂猛摇“那大殿下呢?他他没怎么样吧?”
“婳漓姑娘你这是”哈婶看了眼被她紧紧抓住的手臂,笑着说:“我这把年纪禁不起这么摇的,再说,大殿下当然没事,否则现在怎么可能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呢?”
“呃对不起,我的意思是,大殿下他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她脸儿一红!顿觉羞赧极了。
“当时正好大殿下的一位好友来访,大殿下很热心的招待他,于是将仆人刚奉上的小点心让他品尝,没想到大殿下那位好友一吃进嘴里当场封喉,所幸大殿下反应快上刻点住他的大穴救了他一命,大殿下也因此免于一场浩劫。”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彷若昨天才发生的一般,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查出是谁下的毒手了吗?”婳漓急着又问。
这贼人若是被逮,那她就可松一口气,倘若他还逍遥法外,那不就表示岚岳仍处于危险中,随时随地都将有人取他的性命啊!
“还没有呢!咱们大殿下已派出不少人手调查,可是这人神秘得紧,怎么都无法查出个所以然来。”哈婶皱起居上脸的忧心仲仲。希望大殿下今后遇到任何事都能化险为夷,平平安安地度过危机。
“还没捉到”婳漓兀自沉吟,脑子里思索着许多可能性。
会是谁要夺取他的性命呢?是那些与他有利益冲突的人吗?
可偏偏她对他的朋友、兄弟都不甚了解,该怎么保护他呢?
“婳漓姑娘,你就别替大殿下担心了,也还好这阵子并没发生什么意外,我猜那次或许只是个突发事件,以后不会发生了。”
“是吗?”婳漓拧起眉,她可没有哈婶这么乐观。
此事必然事出有因,既然那个人会在他的饮食中动一次手脚,想必就会动第二次,或许他下一次下手的方式会更残酷,更让人措手不及、来不及提防!
仔细想想,要保护他就只有靠近他,然而,她现在住的地方离他的寝宫这么远,她该如何保护他呢?
“哈婶,上回你不是说过,大殿下要接我过去宫殿那儿住吗?”
“没错啊!可你又不肯。”哈婶突然亮起眼“该不会是婳漓姑娘想通了,愿意过去那儿住了?”
事实上,哈婶又何尝不希望她能搬到宫殿那里去呢?毕竟她在宫殿那儿服侍主子多年,习惯早已养成,做什么都顺手,来到这个偏远地带,她还真是处处不方便呢!
“没错,我决定搬进宫殿那儿住,不知我现在才答应,会不会太突兀了?”为了岚岳的安全,她临时做了这样的决定。
“这怎么会呢?我现在就去宫殿那儿为婳漓姑娘打点房间,到时候再来接你过去。”
“哈婶”婳漓唤住了她,有点不自在地说:“你能不能把我的房间安排在大殿下的寝宫附近,而且越近越好?”
“为什么?”
“呃因为因为大殿下现在正与我切磋作画技巧,我想近一点会比较方便些。”
“没问题,我就将你住的地方安排在大殿下寝宫后面的‘柳台苑’,‘柳台苑’和大殿下的寝宫后院是相连的,如此一来也方便你进出。”
“多谢哈婶。”
“别谢我,这是我分内该做的事,那么婳漓姑娘就稍等一下,我现在就去为你准备房间。”
婳漓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脑海里回荡的全是刚刚谈论的谋杀事件,她的心蓦然紧揪起来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远到那个罪魁祸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