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战云霆听着,表情自始至终没什么变化,倒是听到说谢安漾受伤时,眉头蹙了起来。
“她受伤了?”他问。
四喜顿了一下,目光朝他手背上扫过,回答:“王爷不必担心,伤口还没您手背上的针眼大。”
“哦。”
战云霆的面色恢复平静,应一声,又闭上了眼睛,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四喜犹豫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最终还是没说,悄声退了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战云霆眼皮动了动,睁开来。
就算他们不是太上皇的血脉,可终究都是皇室,能让太上皇维护到这个地步,她到底是什么人?
血脉,这个词在脑子里瞬间闪过,战云霆眼底多了一丝复杂。
当今皇上并非太上皇血脉,严格说起来,他应该称太上皇为大伯。
太上皇算是个感情专一的人,当年顶住重重压力只娶了太后一人,两人育有三男一女,也算是子嗣无缺,可偏偏那个年代烽火狼烟,大皇子和三皇子相继身死殉国,两年后,二皇子又染了病,不到一年便殒命而去。
帝王无后,太上皇只能从皇室血脉中择一人继承皇位,当今皇上便是通过太上皇重重考验,继承了东瑞国大统之人。
自退位之后,太上皇便一心炼丹,后几年越发痴迷甚至到了疯疯癫癫的地步,身体也每况日下,自去年开始,更是彻底放手朝政,再未出过太虚宫。
就在众人以为太上皇也就这两三年光景时,夜雨之中一道雷劈到太虚宫,那疯疯癫癫的老头子竟然清醒了,就连身体也恢复如初,仿佛回炉重造了一般。
战云霆还朝之后第一次见太上皇,还是那张脸,可人似乎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
明正殿。
皇上到的时候,殿内已经跪了一地的人,包括一直抽噎不停的皇贵妃。
太上皇坐在正位,捻着于玩端来的茶水,不紧不慢的抿着,他的动作轻缓,却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压,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参见父皇!”
皇上紧忙行礼,余光扫过太上皇身边的谢安漾,下意识蹙了蹙眉。
怎么又有她?
这丫头嫁进翊王府日子不多,事儿倒是出了不少。
皇贵妃看到皇上来,委屈顿时涌了上来,张张嘴正准备哭冤,不想,谢安漾一步从太上皇身边跨了出来。
“请皇上给儿臣做主啊!”
皇贵妃顿时憋住,一脸凌乱的瞪着谢安漾。
抢她词?
皇上被谢安漾这冷不丁的喊声吓一跳,扶着朱玉站稳,转向太上皇。
“这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抬头看向太上皇,蹙起的眉头掩盖住眼底一瞬而过的心虚。
怎么回事,他当然知道,可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惊动了太上皇,而此刻看太上皇的脸色,情况似乎不妙。
正想着,就听谢安漾带着哭腔开口。
“是晋王,晋王擅闯翊王府行凶,他还要杀了儿臣,请父皇做主啊!”
她也不提带兵围府的事情,只说杀人行凶,言语之间将事情全都引到了晋王身上。
晋王虽蛮横,侍宠而傲,却也不是傻子,没有皇上的默许,他敢带兵围了翊王府?
很明显,他不敢的。
所以,整件事的背后便是皇上。
这一层隐藏的并不深,稍微动点脑子就能想到,谢安漾是故意给皇上留了台阶。
果然,她的话一出口,皇上的脸色就变了几变,这事儿他本就做得不地道,如今被谢安漾提上明面,也只有推给晋王了。
“混账,真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
皇上怒喝一声,扭头跟朱玉吩咐,“宣晋王入殿!”
随着太监拉长的搔气声音传出去,一会儿功夫,几个太监抬着个竹板床晃晃悠悠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上顿了一下,低头去看,这一看,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