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舒瑀重新回来替袁祖烨工作,已经快满一个月了,这段日子,比简舒瑀预想中的更加顺利愉快。
她尽责地为他烹煮三餐,而他也在该吃饭的时候放下工作,按时用餐,没再让她担心。为了奖励他的“听话”她还特地到图书馆抱回一堆食谱回家作笔记,打算做更多好吃的料理给他吃。
至于睡觉他有没有躲在房间里偷看文件她不得而知,但至少他都很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最晚一点钟,一定离开书房回到卧房去。
当然!偶尔他也会忘了时间,继续埋首在文件中就像现在那么,她也有办法应付。
“咳咳!”
她故意站在袁祖烨身边,仿佛喉咙不舒服似的,不断地清喉咙,不着痕迹地提醒他,已经到了该休息的时间。
“是是!我知道了,小避家婆!”袁祖烨埋怨地白她一眼,即使再不情愿,还是乖乖地收起文件,准备回房睡觉。
他的配合,让她感到非常欣慰,因为至少她不用眼睁睁看着他自我毁灭,却无能为力。
“我一直不懂,你为什么宁愿放弃要求其他好处的机会,也要我好好吃、按时睡?说真的,我虽是你的老板,但我的健康和你的工作,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吧!”袁祖烨纳闷地抚着下巴问。
现在他已经死了心,不再期望她会突然改变决定,他只是纯粹好奇,她为何这么坚持要他维护身体健康?就算他累到挂掉,也绝对发得出遣散费。
简舒瑀考虑片刻,便决定告诉他她母亲的真实例子,希望他打从心底正视自己的健康。
她仰望着他性格的俊颜,问:“你还记得第一次面试那天,我曾经告诉你,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唔,我还记得!”因为他误把她当成厨师的女儿,现在回想起来,实在很好笑。
“因为我爸爸意外早逝,我妈妈只好一肩扛起家里的经济重担,外出工作赚钱养活我和妹妹。从我小学四年级开始,一直到我大学二年级为止,妈妈每天都早出晚归,夜以继日地不停工作。
清晨,她去摆摊子卖早点,中午她到自助餐店当店员,下午开始则到海产店掌厨,每天都工作到凌晨一两点才回家休息,早上五点又要起来准备卖早点。妈妈总说要多存点钱,让我和妹妹可以念书,过好一点的生活,所以一直很拚命地工作。
我大二的某一天,妈妈从海产店下班回到家,才刚进家门,就突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我和妹妹紧急将她送到医院,可是两天之后,她还是走了。”想起母亲那段辛劳的生活,她还是忍不住想哭。
“我很遗憾!”袁祖烨同情地看着眼眶发红的她,忍不住伸出大掌,拍拍她的背,给她一点安慰。
“谢谢!”简舒瑀吸吸鼻子,含泪一笑,然后又继续说道:“后来医生证实,我妈妈是因为太过劳累,导致蜘蛛网膜下出血致死,正是过劳死的典型案例。那时我就好后悔,平常为什么没劝妈妈多休息?为什么不告诉她,我和妹妹不需要过好日子,我们只要妈妈陪在我们身边就好。”
而那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正因为你母亲是过劳死,所以你才这么害怕看见像拚命三郎一样不眠不休的工作狂?”袁祖烨柔声询问。
“嗯!妈妈的例子,让我后悔莫及,但是你还有救,我不希望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说不定哪天,就突然在我面前倒下来”
想起当年母亲突然昏厥的情景,她不禁恐惧得双手直发抖。
他立即握住她颤抖的双手,将简舒瑀拉入怀里紧抱着,然后拍着她的背粗声安慰道:“别怕!我身体壮得像头牛,没那么容易倒下,再说现在我每天有你,已经改邪归正啦,你瞧我每天不都按时吃饭、乖乖睡觉?所以你别怕,我不会突然倒下的。”
他工作的目的,是为了追求事业巅峰的成就感,也不是真的想慢性自杀。
“嗯”简舒瑀安心地一笑,眼儿笑得弯弯的,粉嫩的唇散发着可爱诱人的光泽,袁祖烨突然发现,其实她还挺好看的。
他的胸口突然咚的一声,仿佛被什么东西撞击。他怪异地摸摸胸口,发现心脏跳得好快。
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东西在里头乱跳?
察觉他的沉默,简舒瑀缓缓抬起头看他,两人的目光互相接触,不由自主地互相凝视起来
好一会儿后,简舒瑀突然觉得有点尴尬,害羞地低下头,这才猛然发现他们还抱在一起!
“啊!”好窘!简舒瑀飞快跳开,仓皇说了声:“我、我先去睡了,晚安!”
她像火烧屁股似的,快速冲出门外。
而在她后头,袁祖烨笑得好大声。
这个小丫头真逗趣!
“简舒瑀!”
几天后,袁祖烨下班回家,一进门就拉开嗓子高喊。
“我在这里啦。”简舒瑀无奈地出现在厨房门口,她正忙着在里头切葱,他大老爷却像催命鬼似的在外头鬼吼鬼叫。
“简舒瑀,你有护照和美国签证吗?”看到她出现,他劈头就问。
“护照和美国签证?没啊!”她怎么会有那些东西?这几年来,她不管醒着还是作梦都想存钱,哪有闲钱和闲功夫去美国旅行?
“那么明天你把证件照片交给邹永杰,让他替你办护照签证,下下礼拜我要到美国出差,你顺道一起去。”有了她,这趟美国之行他终于可以摆脱血淋淋的牛排和难吃的汉堡了。
“我也去?”简舒瑀脸上出现兴奋的神色,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出国耶!
“对!这回我要去纽约,但我吃不惯美国当地的食物,所以要你随行掌厨。”
“没问题!”简舒瑀大拍胸脯保证。“我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那就好。”
他由衷觉得:有她真好!
袁祖烨安心地去洗澡,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尽责过了头的小女人,竟会
到了预定飞往美国当天,起飞前三十分钟,袁祖烨烦躁地在机场走来走去,不时瞄向手表看时间。
简舒瑀一早就对他说有要事出去办,要他不用回家接她,直接从公司到机场就可以,她会自己赶来与他会合。所以上午开完会,他就直接从公司来到机场,可是左等右等,眼看着登机时间只剩下半个钟头,她还是不见踪影!
这女人在搞什么鬼?她该不会把自己弄丢了,还是发生什么意外
他愈想愈是焦虑不安,再度扭头命令也一同随行的秘书。“永杰,你再去请柜台广播一次!说不定她人在机场里,只是找不到我们。”
“是!”邹永杰领命后,马上快步跑向柜台。途中,忽然有一大坨行李袋,朝他直冲而来
他面色惊恐地后退一大步,免得像保龄球瓶一样被撞倒。
“邹秘书!”四五个大小不一的行李袋“砰”一声落地,露出一张因匆忙奔跑而嫣红的小脸。
“简小姐?”邹永杰发现是她,又惊又喜,但是看见地上那堆惊人的行李,脸又当场垮下来。“简小姐,这些全是你的行李?这会不会太”太多了?
“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到现在才来?”袁祖烨在不远处看见她,立即大步走过来质问。他看见地上那堆行李山,陡然沉默半晌,像是不敢置信似的,好一会儿之后才抬起头问:“这些行李都是你的?”
“是啊!”简舒瑀搔搔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来晚了,因为我从早上就忙着准备这些东西!”
“你该死的脑筋有什么问题!”
他突然暴出怒吼,吓得简舒瑀整个人跳起来。“你干嘛干嘛这么凶?”
吓死人了!
“你带这么多衣服干嘛?是想去美国服装表演,还是登台作秀?”袁祖烨看了就火大,跟女人出门就是这么麻烦,东西多得要命,又爱拖拖拉拉!
“你说什么!”简舒瑀听了也跟着火大起来,她两手叉着纤腰,毫不畏惧地仰头瞪视袁祖烨铁青的脸。他凭什么直接将她定罪?
“总裁简小姐请你们不要”邹永杰颤巍巍地想阻止战火,但是两方谁也不肯退让。
“谁告诉你这些全是衣服!”简舒瑀气呼呼地转身拉起一个最小的旅行袋,告诉他:“我所带的衣服加盥洗用品,总共只有这么多!”
什么服装表演?他别血口喷人!
袁祖烨明显露出疑惑的表情。“那其他的袋子里装着什么?”
“都是喂牛的饲料啦!”喂他这头大笨牛!
她气得随手拉开其中一个旅行袋给他看,里头装的全是一些基本耐放的食材,还有一些他喜爱的食物。
“你一个早上不见人影,就是为了准备这些?”他显然终于明白了,因为袁祖烨的脸上开始出现不好意思的羞赧神色。
“哼!”简舒瑀迳自拉上拉链锁好,看都不看他一眼。
“喂,简舒瑀”
袁祖烨还想说点什么,但邹永杰及时上前提醒道:“总裁,距离起飞的时间只剩二十几分钟,我们该进去了。”
“嗯。你去帮她把行李托运,我跟她先进去。要快一点!”
“是!”苦命的邹永杰只得卖力提起那堆行李,赶往行李托运处柜台。
而简舒瑀还在生气,即使袁祖烨难得拉下脸不时找话与她攀谈,她都爱理不睬的。没办法,她实在太生气了!谁叫他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开口骂人?
哼!即使他是她的老板,这回她也决不轻易原谅他!
袁祖烨很大方,自己坐头等舱,跟他同行的邹永杰及简舒瑀也一并坐头等舱。
头等舱的座位,一排共有六个座位,都是两张椅子并列。登机之后,简舒瑀迳自走向另一边,打算让邹永杰跟袁祖烨一起坐。然而袁祖烨非常坚持要她同坐,可怜的邹永杰只好孤单一人坐在走道的另一边。
头等舱的机位很宽敞,但简舒瑀却缩得像团小虾米,拚命往窗边靠,不想碰触身旁那个暴君的任何一根寒毛。然而那位大爷却像毫无所觉似的,大剌剌地迳自伸展长腿,还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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