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呆在那儿了,满脸的不知所措;她双眼发直、视若无睹地望着前方川流不息的人群,心头困扰到了顶点。
现在该怎么办?难不成要走路回去?拜托!那要走多久啊?或者把刚买的两本参考书再卖回去?那人家肯吗?还有老天!还有她的学生证,她的学生证居然也没了啦!
正在万分懊恼间,突然,一个似曾相识的物品冷不防地出现在她眼前晃荡。
银色狼头!
她微微愣了一下,正想抬头瞧瞧是不是熟人的饰物,否则,怎么会让她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没想到,在她有所动作之前,一个让她更是熟悉到极点的钱包蓦然塞进她的手里。
在又惊又喜之馀,她反射性地忙打开来检视,欣慰里面的学生证和钱都原封不动,接著,她才想到要谢谢人家,不料她抬头一看
银色狼头却已不见踪影了!
***
她终于考上了!
虽然是一家三流五专,但学校的级数不重要,有学校可念,这才是最重要的。
外表仍然赶不上真实年岁的女孩才不在乎学校的校风够不够好、老师够不够高竿、同学够不够亲切,反正她都是自己念书的,而且,她也从来不交朋友。
可即使如此,她依然觉得这家青阳工商五专实在是烂得可以,而且还烂得很恐怖。
抽大麻嗑葯是小事,打架殴人是闲事,勒索抢钱更是常事,规规矩矩的学生在这家学校里是绝对的弱势族群,没有势力、没有权力,也没有依靠力,一切都只能自求多福。信基督教的早晚祈祷,信佛教的多烧几炷香,信睡觉的就躲在家里多ㄛㄛ困,这样或许还可以平平安安的活到毕业。
这种状况说是校风自由嘛也是,不过,最正确的解释应该是校规管不住学生,老师、教官也管不住学生,家长更管不住学生!事实上,这家五专根本就是不良少年的大本营。
避你听不听课,管你考试成绩是不是满江红或抱几颗鸭蛋,只要你不被警察抓到少年感化院去剃光头,又付得起高昂的学费,上课时数勉强凑个够,校方就会睁一眼、闭一眼地给你混到毕业。
幸好父母“精心传授”给她的“鸵鸟功夫”让她有自信能够待在这种“是人就不想待”的环境里。
不听不该听到的话、不看不该看到的东西、不说不该说的话;尽量避免与其他同学接触、尽量避免做出任何会让人注意到她的事,最好连心跳和呼吸都能省略,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了吧?
在这种时候,她特别感谢父母遗传给她的平凡长相和瘦小身躯,既不吸引人,且龟缩起来也显得特别迷你,除非拿放大镜来看,否则还真瞧不清楚呢!
所以,这日里,当她从侧门踏出学校没多久就发现又有好几个人围殴成一团时,她马上埋下脑袋当作没看见,可就在那一瞬间,一道银茫骤闪而逝,她无意识地偷瞄了一下,却赫然发现一颗熟悉的银色狼头,而且上面还染满了鲜血。
于是,她不假思索地返身就跑,直接杀回学校去把那个不情不愿的教官给硬拉了来,不料,当她赶回原处时,竟已是空无一人了。
茫然地望着地上点点滴滴的鲜血,脑海中萦绕著狰狞狂野的银色狼头,女孩心中倏然浮现一股怅然若有所失的感觉。
一次相遇是偶然,两次相遇是巧合,三次相遇是机缘,若是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