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打开了从俄罗斯传来的比赛资料文件,笔记本电脑上的屏幕先是一片纷乱,而后画面清晰了。 画面的背景是一座废旧的仓库,仓库很大,透过围观的人群,甚至能看到空旷处。 比赛的观众不是很多,人墙都没排过三层。在人墙内,有一个约五十平的空场,两个拳手就站在空场中。 他们先是不断的移动着脚步彼此对峙,但这种步伐上的试探,时间持续得非常短,也就三五秒的样子,接着,左侧那个黑皮肤的高个儿率先抢攻。 他用的竟是连续高侧踢!而且每一腿的目标都非常明确:直扫对面那个白人脆弱的颈部! 他的这种攻法令我很不解。 一般来说,大家都是以中低侧踢拉开对战的序幕,有时是一人主攻,有时则是二人同时出腿。象这种高踢只有在必杀时才会冒险使用,其关键还在于对平衡的控制!也许在平时训练中,拳手们对于高踢还能运用自如,但到了实际对战,对手的任何一个微小动作,哪怕是暗示都会牵动你的神经,使你失去原先的预算,这势必会影响你对自身力量的控制,也许你会在这种情况下失去平衡,但只要这种‘也许’出现,你的下场就不存在‘也许’了。那就是必死! 而黑肤高个的这种亡命打法只会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根本就没把对面的白人放在眼里,要么他就是个不知死的雏儿!只是,从他出腿的角度和速度看,前者的可能性居多!难道与我约战的竟不是俄罗斯本土的拳手? 这么想着,我将目光投向了欧阳,疑惑的问:“斯罗帕亚找了个外国人跟我打?” 欧阳敬服的点点头“你看得真准!他是印度人,叫拉德。” “噢”我依旧不解的转回屏幕,而屏幕中的战斗已经结束了。那个白人正躺在地上,他的头歪向了一侧,嘴角溢出血来,头与身体的角度明显不成比例。我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厮的脖子被踢断了! 接下来又有三场比赛的实录,结果均为拉德获胜,而对手无一例外都亡命在他斧头般的横扫下。 “就这么多?”看完录像我问欧阳。 “就这么多!”他肯定的回答,接着又道:“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个拉德似乎是个新人。” “新人?” “对!我们问了很多圈里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所以我们分析,他很有可能是西伯利亚红军训练营即将毕业的学员,而这几场比赛是他的结业考试。” “噢” “张宇,你真的很幸运!黑市拳比赛的资料非常难搞,或者说咳,在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搞出来。他们对比赛的录像管理极严,一般都是让那些在场外下注的客户看过后便当场删毁,而拉德的资料是我们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情况下侥幸得手。” 欧阳的话说得比较隐讳,虽然他并未详述细节,但也看得出,拉德的这四场比赛资料可谓来之非常不易!嗨!四哥对我真是仁至义尽了! 欧阳将右手搭在我肩上道:“我觉得,这次就连老天都站在了咱这边了,你一定能赢!” “怎么?先前对我没信心么?”我笑着问。 “怎么没有?!我可是你单拳开碑的见证人呢!只是四哥他唉!” 我的笑容慢慢收敛了,四哥并不看好我的俄罗斯之行!他送我一万美元恐怕正有送行之意,也许,在他眼中,我今番是有去无还! 我摆摆头努力将这些念头抛却脑外,转而问欧阳:“你说斯罗帕亚为什么会找个外国拳手出场?即使拉德赢了,他们也找不回什么面子呀?” “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但是没有结论。斯罗帕亚表面上的老总是娜塔纱,可实际主事的却是个老家伙,叫涅莫夫,据说还是个中国通!唉,谁知道他们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 娜塔纱,那个我仅仅见过背影的传说中的俄罗斯美女。这个雪耻的计划估计就是她一手操办的,狗被打了主子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想不到我这么快就能有机会一识庐山,瞻仰其芳颜了。 “张宇,你这次去俄罗斯还是步步小心为好。”欧阳恳切道。 我默默的点点头。 欧阳站起身,最后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这个电脑里的资料你抓紧时间研究吧,晚上十点钟我就得把电脑带走,十二点前要送出去,这是当初应了人家的。” 送走欧阳,我又仔细看了几十遍拉德的比赛实录,有些过快的动作甚至放了慢镜。通过画面的对比,我判定拉德的身高应该不低于一米九,他是那种看上去不是特别壮但很结实的人,他出腿极快,而且总是通过抢攻来先发制人,并不给对手准备和喘息的机会。电脑中存录的这四场比赛,其中耗时最长的一场也不过只有一分半钟,这是个令人感到恐怖的数字。但最引我注意的却是他身体的协调性,别看他身量高,步伐却很灵活,而且每次抢攻都出自不经意间,给人的感觉是,表面上好象他还没有准备好,但凌厉的攻势已接踵而至。我估计在丧命的那四人中,至少有两个是死于这种错觉。 我在电脑前坐了足有两个多小时,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拉德的那双长腿,有时,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踢腿时挂出的风声。拉德,是到目前为止,我所见过的黑市拳手中的最强者! 不知为何,一想到将与他对战,我不仅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感到莫名的兴奋。当这个念头甫一出现,我便暗自吃了一惊:难道我已渐渐变得嗜血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我仅为护照的事出过一次门,其余的时间便一直在闷头练功。 俗话虽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但对于拳手来讲,这三四天的苦练实在没有什么实惠作用。而我则将训练的重点放到了恢复体力以及培养情绪上。近日来的一系列遭遇和打击都已使我身心的状态降到了最低谷。我必须在决战前将自己调理好,否则很有可能无双的仇还未报,我已先一步去追随她了。 就在第四天的上午,我终于拿到了怠望以久的护照。 欧阳将护照交给我后笑呵呵的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送走了我,他的接待工作将宣告圆满完成,他也可以松下心来。 “如果可能的话,就今天。”看到他吃惊的表情,我笑了笑继续道:“我已向航空公司查询过,他们说如果护照办得顺利,我还能赶上今晚的航班。” “你就不想多留几天?就那么急着走?”他不解的问。 我歉然道:“这些天已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心里还很是过意不去呢!再有,你就不希望我早去早回么?” 欧阳的脸先红了,他一把夺过护照不好意思道:“看你说的!我这就去办机票的事。”说完,一溜小跑没了踪影。 航班是晚七时的,给我送行的只有欧阳一人,四哥自始至终都未曾露面,欧阳的说法是他不在沈市,估计是亲自去办清远的事了。 临行前,欧阳突然拉住我的手,真切道:“张宇,我,不太会说话,在我见过的四哥那些朋友里,你是最有前途的!你可一定要保重!” 欧阳的这句话是我与他相处这几日来,最‘失态’的一句,也是最真情流露的一句。看来,他对我这趟俄罗斯之旅也并不看好。 我反握住他的手:“欧阳大哥,你的情谊我心领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而且会很快!我对自己可是充满信心呢!另外,你见到四哥后,代我向他问声好。就说张宇回来要请他喝酒。” 我的话给欧阳宽了心,他打趣道:“那有没有我的份?” “跑不了你的!”我拍了拍他的胳膊,而后道:“我走了!”说完紧握了握他的手便大踏步的向国际出发的出港口走去。 “记得欠我一顿酒啊!”欧阳在我身后高喊道。喊完他却并未离开,而是站在那里久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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