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净说一些莫名其妙我听不懂的话,拜托你东西拿了快走!”她简直快被他搞疯了,他到底在干吗?
“那东西就在我眼前。”史仁斌的嘴角又扬起,看得小雀心慌意乱。
他什么时候会这样耍着人玩儿了!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动不动就露出讨厌的笑容?他以前不是老冷冷的像块大冰山吗?
她开始下意识的左顾右盼,想看看这附近是否真有什么宝贝。如果真的有,就拜托他赶快拿走,从此消失在她眼前吧!
重点是不可能有呀。
这寨子里的一景一物,她再熟悉不过,就连寨子里有几个破碗、后山的小溪有几种鱼出没她都一清二楚,着实没道理有他想要的东西啊。
“我不跟你闹着玩了,你到底想要带走何物就快说,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抱歉得很,可能得继续浪费你的时间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还是一头雾水。
“我的决定是——带走‘你’!”他平静的说。
“好好好,什么都好,拜托你拿了快走,走得愈远愈好。”
小雀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他卖了半天关子,是想把这个破寨子拆了运到北方去当木柴生火取暖,除了这点,其他她都没意见。
状似轻松的抹了一下额上的汗,小雀突然发现不大对劲。
“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老大,史大哥说要带走你耶!那我们怎么办?”小豆子提出他刚才一直闷在心里的疑问。
“对呀,不太好吧!那以后有人欺负我们,谁来保护我们呢?”小冬瓜看小雀答应得那么爽快,眼珠子差点跳出来。
待他们发难完,史仁斌才不疾不徐的道:“你自己说,只要是这寨子中的东西都可以,既然我要的月珑纱不在这,那我只好退而求其次,选个丫头回去扫扫地也好。”
“喂,有没有搞错,我可不是什么‘东西’,你说话怎么这么不尊重人呀!”
带她走?门都没有!
“你也懂得尊重这一套?”史仁斌失笑。他知道对这小妮子讲理是没用的,索性一把扛起她。“失礼了。”
“臭冰人,放我下来!叫老娘打架无所谓,扫地我可不会,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拼命捶打他宽阔的背,用力的踢着他。
“有点吵。”史仁斌皱了皱眉,轻轻点了她的穴道,顷刻间她就睡着了。
“史大哥,你好厉害喔!从来没人能叫老大闭嘴的耶!”小乞丐们看这神乎其技的“安静功”惊讶得忘了这是绑架。
“厉害的还在后面。” 不待小乞丐们回神,史仁斌使出轻功,一下子就消失在他们的面前。“后会有期,各位。”
声音从远处传来,这才将他们飘走的魂给拉回。
“不见了耶!”大伙面面相觑,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
“安静多了。”有人小声的说,怕被打,但却是事实。
“我们也惨了。”最容易被欺负的小冬瓜哀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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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小雀才从睡梦中转醒。
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感觉得到底下是软绵绵的卧榻,还有香香的被子,这是她以前不曾接触过的,这是哪?
环顾四周,只有前方纸门微微透出月光,她小心翼翼的摸索前进,绕过桌子、椅子“咿呀”一声开了门。
“你要去哪?”低沉的男声传过来,吓了她一跳。
“我肚子饿,想吃东西。”也不知昏睡多久了,饿得她头昏眼花。
“我去拿,你等一下。”
“你史仁斌?”小雀好不容易听出他的声音。
“正是在下。”
“你在这干吗!”小雀突然清醒了。三更大半夜的,他竟然和她共处一室!
为什么?她前一刻不还在寨子里吗?怎么会跟他一起?
“睡觉,不然呢?” 听史仁斌的口气,似乎目前的情况是理所当然的。
“我不是问这个!”小雀简直受够了他的鸡同鸭讲。“还有,你好好的觉不睡,干吗突然出声吓人,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因为刚才有人从史某人的脚上踩过去,想不醒都有点难。”他点起了烛火,映着他几许凌乱的发丝,和白天的一丝不苟有些差距。
“对不起,总可以了吧!谁知道那里会睡一个人。”方才还以为自己踩到的是桌脚,没想竟是史仁斌这个倒霉鬼。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人好好的床不睡,喜欢趴在硬邦邦的桌子上睡,还害她差点跌倒,似乎被踩到也不太值得同情。
“史某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他站起身,朝她走近。
“责怪我!”他xxxx的咧!她没怪到他头上已经不错了,他还有脸说出这种乱没天理的话。“你倒是给我个好理由,难道你爹娘没教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很没礼貌的行为吗?”看他一直靠过来,小雀心慌意乱的往角落闪。
“我担心你醒来的时候会怕也许会哭也不一定,我不希望三更半夜的,整个客栈的人被你叫醒。”
“神经病,我可是堂堂丐帮的代帮主耶!哪有那么胆小。”她不悦的嘟囔着。
“我现在知道了。”
“知道就好。话我可先说在前头,我是真的不会扫地,你若后悔了,要放我走就趁现在,别到了你那里才把我一脚踢出门。”
真不懂他到底要她做什么?她长这么大,就只学会打架和要饭,把她带离丐帮,无疑是剥夺了她的专长和乐趣。
“随便你怎么想,这里已经离你那破寨子有一百里远,如果你回得去就回去吧!”他满不在乎地道。
“不会吧!”小雀吃惊地嘴角抽动。
她才昏睡多久?已走了一百里,想回去已不可能,至少目前这种情况不可能。
方才的对话让小雀陷入沉思中,浑然不觉史仁斌已站在她的面前。
“我真是不了解你在想什么!呀——”小雀猛一抬头,鼻子便撞上他的胸膛。
搞什么,比被石头砸到还痛,他干吗不声不响靠她那么近,做贼也不是这样的。
“你离我远一点”话未毕,史仁斌的手已爬上她的颈子,令她浑身一颤,问也不是,躲也不是,只好呆呆的任他摆布。
史仁斌闷不吭声的替她拉好领子,扣上,这才转身开门出去。
什么嘛!原来只是衣服没穿好,搞得她神经紧张。
早知道就不跟他五四三,先给他一拳再说,看他还敢不敢随便碰她的身子。
等他刚才帮她扣了扣子!
惨了,她慌张的低头审视自己的衣服,第一颗扣子老早以前就不见踪影,那时她并不以为意,反正找也找不着,女红她又不行。
不过,第二颗正好长在胸部上方,第三颗又在腹部遥遥相望
那第二颗扣子没扣好,她岂不是被看光了?!
他为什么不早说?还闷闷的替她整理衣服,与其这样,还不如从头到尾不要让她知道得好。
这个人,到底是何居心呀?
一刻钟后,史仁斌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桌酒菜。
她起先还生气不想吃,结果被他硬喂!现在,她只觉得想吐,嘿当乞丐时不知温饱为何物,成天做梦梦到满汉全席向她招手,现在她可见识到了。但,也了解吃太饱其实是一种酷刑。
天可怜见,她再也不会这样虐待自己了。
“喂,你别以为用吃的来贿赂我,今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她拍拍撑得鼓鼓的肚皮,像一只肥青蛙一样动弹不得。
“我没有要贿赂你的意思,是你自己说饿了想找东西吃。”他可记得她刚才为了出去还踩了他一脚。
“我、我有说过吗?”什么时候说的,她全忘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记忆力一向不太好。” 史仁斌很体恤的说。
不过在小雀听来,却像是怜悯的口气。
“你老娘得少年痴呆都不要你管!” 怎么明明自己声音比较大,却老是说不过他呢?
“我可告诉你,今天你那留在这里的狗屁理由我不管,从明天开始,请你自己睡一间房,我可不希望半夜醒来被你的衰脸活活吓死。”她忿忿地道,觉得他很碍眼。
“那自然。你很独立,我想我不必为你多作设想。”话毕,他便开了房门出去,留下小雀一脸呆愕。
这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用多作设想,说的好像要让她自生自灭似的。
她满肚子不高兴冲上前踢了房门一脚,让正要离开的史仁斌皱了皱眉头。
这丫头脾气挺不好的,这一路上想必有得吵了。
他自忖办事一向很果决,目标明确,就能达到预料中的目的,惟独这次没有原因、不为什么
连他自己也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