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脱去丑陋的外衣,那块石头竟然是一颗光芒耀眼的金球。
“怎么样,试试吧!”雪芙蓉微笑着退开两步。
埃尔皱着眉头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这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屋子的装饰物。”耸了耸肩,雪芙蓉一个劲地揉着被撞痛的脚趾,真的很重要吗?如果要是被他知道这个宝贝只是自己一不小心一脚给踢出来的话,他会不会把自己一脚踢下去。
蹲下身子,埃尔双手抓住金球开始左右旋转,转不动。“向下压?”雪芙蓉好心地提议道。仍然没有用处,埃尔突然双手同时向上提“不要!”随着雪芙蓉凄惨的叫声,大石突然向下翻开。
随着“砰”的一声,重重地跌落在地上。顾不得拍落满身的沙土,雪芙蓉连忙取出强力的小手电寻找埃尔的下落。
“你的身手不错吗?”雪芙蓉看着安然无恙的埃尔没好气地问道。从这么高的地方毫无防备地跌下来居然还能如此矫健地跃起,他究竟还有多少能耐?看来自己实在是太笨了,竟然被他的演技骗过,把他当做不学无术的贵族看待。
“当然没问题,但是它怎么会突然把咱们给摔下来。”埃尔直起身来,活动着手脚关节问道。
“拜托,那个金球就是控制器,不过你们祖先的建筑水平倒是蛮高的,我们以为是石头的地方其实只是石板,等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你已经下来了。我也就只能舍命相陪了。”雪芙蓉轻松地解释道“不过,我们因祸得福,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已经在失落的宫殿了。”
随着手电的光芒,雪芙蓉频频地赞叹着地下、墙上精美的花纹。这是一个不大的空间,保存得干燥而完整,千百年来从没有人打扰过。
埃尔忍着痛在四面的墙壁上敲打着,企图找出出口来。“四面墙都是实的,地面也是实的。”埃尔不得不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
“我们都只带了三天的干粮和水,如果省着点吃差不多可以坚持一个星期。你有受过耐饿训练对吧,你的记录是多少?”仿佛在回应埃尔的悲观说法,雪芙蓉近似残酷地计算着他们的可能生存的时间。
“一百三十个小时。”抿了抿嘴唇,埃尔低声回答道。
“看来我们的时间不会很多了!”雪芙蓉盯着屋顶说道。
“不,你会活下去的,蓉儿。”埃尔突然坚定地说道。
察觉到他语气的不对劲,雪芙蓉转过头来惊奇地望着他。埃尔继续说着:“我们两个人的干粮和水你省着点吃一定可以坚持一个月。有了一个月的时间,我相信,你的朋友一定会来救你出去的。那样,你就可以活着离开了。”
“那你呢?留在这当一具伟大的干尸,等着有一天被人解剖开来研究!”虽然听了他这个荒谬的主意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动,但雪芙蓉还是忍不住生气地问道。
“蓉儿,我”一向说一不二、英明神武的王子殿下竟然也有被人顶撞得说不上话来的时候。
“放心,等我把你完整的交回你的国家,你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不过,至少现在,你还不能死。”说着,雪芙蓉掏出那把银色的小手枪来,既然俗语说没有子弹的枪还不如一块废铁,那样,就废旧利用一下吧!回花雨阁去面对恐怖的火玫瑰总比死在沙漠里好。看准了
屋顶中央的奇异而美丽的花纹,雪芙蓉毫不犹豫地把手枪当做石块抛了上去。
“成功了!”雪芙蓉兴奋地跳着。手枪恰到好处地打到图案的中心,那个丝毫不引人注意的凸起。随着一阵轻微的声响,一个不大的洞口从屋顶处露了出来,黑黝黝的软梯也垂了下来。
“蓉儿,你真是真主赐给我的珍宝。”埃尔望着眼前的奇迹惊喜地叫道。
“记住,你以前是为了你的国家活着,现在,你还得为了我活下去。我可不想花雨阁的招牌毁在我的手里。”雪芙蓉一本正经地警告道。一个轻易舍弃生命的人,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死亡陷阱的。无论他是为了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两个人都要有强烈到不顾一切的求生欲望才行。
按了按腰间的幻月,雪芙蓉爬上软梯。黝黑而狭小的洞口只能让一个人爬行而过,比了个手势示意埃尔快点跟上来,雪芙蓉小心地爬过隧道。道路慢慢地开始宽敞起来,终于有了向下的台阶。
“蓉儿,我们一路爬来都是向下的,恐怕已经到了地下很深了。”埃尔皱着眉说道。
“王子殿下,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从小都接受过哪些训练。”雪芙蓉突然文不对题地问道。
虽然有些惊讶,埃尔还是据实相告:“礼仪、语言、经济、军事、政治、历史和地理,还有一些基本的防身训练。不过,我比较喜欢枪,而不是用传统的弯刀。”
“老天,是谁让你起了寻宝的念头的,你开始一定是不准备来的,对不对?”雪芙蓉恨恨地怀疑自己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一国王子怎么可能会为一本经书而亲自冒险。
眯起眼睛,雪芙蓉重新绽放出迷人的微笑。埃尔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真主啊!不知道说实话会不会死得痛快一点。什么权势,什么气势,碰上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妮子全都不管用,谁要栽到她的手里,恐怕真的会生不如死。真主,快来救救我吧!
越来越微弱的手电的光芒让雪芙蓉不得不暂时放下其他念头加快脚步“哼,暂时放过你。”
唉,总算是暂时安全了。埃尔长长地松了口气。
巨大的房间,装饰得庄严而华丽。雪英蓉疑惑地望着墙上的四个墙洞,在如此显著的位置留四个墙洞?
“奇怪,这应该是用来祈祷的房间才对,怎么会有墙洞呢?”埃尔自言自语道。
“祈祷?真主?埃尔,东西呢?”雪芙蓉仿佛突然抓住了什么线索,不由得兴奋地问道。
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埃尔知道她一定又有了什么收获。从腰间的皮袋中掏出蛇和蝎子,按照雪芙蓉的指示放进第一个,第二个墙洞。雪芙蓉皱着眉头问道“除了蛇和蝎子,沙漠中最常见的还有什么?”
“当然是沙子了!满天遍地的全都是沙。”埃尔随口说道。
“沙,沙子!”雪芙蓉连忙掏出自己一时好奇收集的一小瓶细纱,洒在第三个墙洞里。还有一个,最后一个会是什么呢?
“蓉儿,油灯!”埃尔兴奋地举着自己的最新发现,手电的电池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有了油灯就好多了,虽然会耗费一些空气,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蛇蝎聚首,齐聚火湖。第三个墙洞里应该是石油才对!”雪芙蓉连忙把沙子转移到第四个墙洞中去。果不出所料,灯内点的果然是石油,雪芙蓉郑重地把一部分的油倒人第三个墙洞中。
焦急而漫长的等待,雪芙蓉却充满了信心。坚定的信念可是她会死里逃生的一大秘诀哦!终于,一阵隆隆声过后,一条宽阔的走廊展现在两人的面前。“好棒,又对了!看来我还真是具备探险家的天赋呢!”雪芙蓉得意地笑道。
“埃尔,墙上写的是什么?”雪芙蓉好奇地问道,不放弃任何一个细节,才是探险后能活命的要素。
“有点类似于埃及金字塔甬道墙壁上的咒语,警告企图进入宝库而又居心不良的人。”埃尔轻描淡写地说道。
“翻译过来,如果你不想我们全都死在这里的话,就翻译过来。”雪芙蓉收起笑容严肃地说道。既然身为伙伴,相互之间就不应该隐瞒什么!
“上面写的是警告,警告居心不良的盗宝者,里面机关重重,只有真主的使者才能取得宝藏,带给真主的臣民真正的和平安宁。”埃尔带着疑惑解释道。不过,埃尔却隐瞒了一句话没有讲“真主的使者说,只有能把生命托付于对方的人,才能取得真主的赏赐。”
“我们走吧。”埃尔望了雪芙蓉一眼,坚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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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一后,保持相隔大约一步远的距离,雪芙蓉和埃尔小心地迈上了狭长的走廊。手中的幻月似乎感应到了危险的存在,不断地变换着淡蓝色雾蒙蒙的光彩。幸运总是不会安分的,刚刚走到一半的距离,雪芙蓉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痛苦的回忆迅速涌入脑中。黑暗中,犹如两盏绿色灯笼的蛇眼在闪耀着诡异的光芒。
“蛇!”巨大的恐惧令雪芙蓉不由自主地用上了最熟悉的语言,一条硕大无比的眼镜王蛇就拦在他们的面前。
“我们的第一个麻烦来了。”深深地吸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雪芙蓉举起了手中的弯刀。老天,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眼镜蛇。不过,它好像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语言”埃尔皱着眉头端平了手中的微型冲锋枪,真主保佑,只有这一条就够受的了,千万不要再多了!
巨蛇吐着长长的信子,慢慢地增大了头部,一股腥臭味迎面扑来。雪芙蓉巧妙地避开它第一轮的攻击,用力向它的七村砍去,震得手腕发麻,却只让它受了轻伤,坚实的蛇皮是它最好的保护,巨大的尾巴想着她拦腰卷去。雪芙蓉有些慌乱地避开。走廊实在是太窄了。被盛怒中的眼镜蛇尾巴扫中,不死也得段几根骨头。
埃尔看准时机射出了子弹,射瞎了它的眼睛,却也更加激怒了它。粗壮的尾巴狂扫着狭窄的走廊,一时间烟雾弥漫,砖土齐飞。
雪芙蓉如大猫般灵活地跳跃着,躲到蛇尾扫不到的死角。顾不得照顾埃尔了,现在也只好祈祷他能够管好自己。咬了咬牙,雪芙蓉取出只有在坚硬的岩壁上搭桥才用得上的射钉枪。努力稳定住自己忍不住有些微微颤抖的手,雪芙蓉用嘴咬开一只小小的胶囊,把胶囊里的药粉和着唾液涂抹在闪着耀眼金属光泽的枪尖上。
“埃尔,让它安静一点。”雪芙蓉高声尖叫。
躲在走廊另一边角里的埃尔不由苦笑,谁能另一条手上发狂的眼镜蛇安静?一咬牙,埃尔迅速地从角落里跃出,又静止不动。
有着灵敏感觉器官的蛇果然立刻就停止了无目标的盲目攻击,张大了流着涎液的嘴迅速朝着埃尔的停身之处扑来。
埃尔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雪芙蓉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随着金属撞击地面石板的清脆声响,雪芙蓉疲惫地紧紧闭上了眼睛。在心里设想着千万个可能的情况,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去面对,没有办法面对埃尔被蛇吞了下去的悲惨场面,即使那只是假设而已。
“从现在开始,你也得为了我活下去。我可不想被全世界的杀手追杀,如果我不交出一个活蹦乱跳的芙蓉,费沙一定会那样做的。”埃尔低沉的声音在沉静的走廊响起,分外的悦耳。
“埃尔,你没死!太好了!”一跃而起,雪芙蓉像无尾熊一样挂在埃尔的脖子上。
熟悉而温暖的薄荷味道又钻进鼻孔,埃尔当然不会放过美人投怀送抱的大好机会,在她的脖子上偷得了几个吻之后,埃尔忍痛推开了怀里柔软的娇躯。无论什么事都是适可而止就好,太过分了的话,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站直身子,雪芙蓉又恢复了冷静又自信的表情,不见刚才脆弱的小女人模样。抬眼看去,腥臭的蛇血四散迸射,沾了强烈麻醉剂的长钉穿过蛇头,竟然牢牢地钉人石板。
放心地一笑,挥舞着手中的幻月,雪芙蓉熟练地剖开蛇腹,取出蛇胆,放人盛有特制溶剂的玻璃瓶子里,小心地收藏好。这可是送给姬百合的好礼物。
赞赏地看着依旧散发淡蓝色光辉丝毫不见血污的幻月,雪芙蓉利落地脱去沾满了蛇血和沙土的阿拉伯长袍,露出里面从不离身的黑色紧身衣。一条宽宽的腰带围在腰间,牢牢地系着好几个小巧玲珑的厚牛皮暗袋。
整装完毕,雪芙蓉随手从身上不知哪处掏出了一个精美的打火机来。“我们走吧!”点亮火机,雪芙蓉若无其事地笑着。
“你不是不抽烟吗?怎么会有打火机?”她真的是不断地令他感到惊奇,刚刚还怕得要死,这会却兴奋得好像就要去参加舞会一样!看来,和她在一起心脏一定得要够强才行。
“我是个收藏狂!走吧,王子殿下!”兔子一样蹦跳着躲过地下接连不断的翻板陷阱,雪芙蓉有些兴奋地叫道:“你们的老祖宗还真是有机械天赋,早知道的话就叫玫瑰来试试身手好了!”
“为什么?”保持着三步的距离,埃尔轻松地跟着雪芙蓉的脚印前进。
“她是个天生机械狂!”雪芙蓉灵猫般躲过迅猛劈下的快刀,站在下一个房间的入口回答道:“小心脚下!”看着惊险过关的埃尔,雪芙蓉好心地提醒道。
“你的警告似乎迟了一些!”埃尔没好气地看着险些把自己砍成两半的刀。
“经常这样有助于训练你的运动神经。”雪芙蓉甜甜地微笑着。这算是什么?难度为零。碰上她家那两个天生的恶魔才叫可怜,自己这个可怜的折翼天使还不是被整得时时在毁灭的边缘上打滚。
看着眼前的厚重木门,回想起刚刚恐怖的经历,雪芙蓉和埃尔同时指着对方大叫:“你来推!”
终于,我们可怜的王子殿下屈服于强大的恶势力,在那双精亮如猫的眸子的注视下,走上前去,推开沉重的大门。没想到的是,看似厚重无比的大门却只轻轻一推就滑开了,雪芙蓉蹲下身去用鼻子嗅着味道“古人好聪明,竟然用石油来做润滑剂,怪不得这门历经千年仍然如此容易打开。”
依旧是光滑的石板路,只不过窄窄的通道两边低低地装饰着昂首吐信的蛇形雕刻。埃尔好奇地踏上一只脚去,滚滚的热浪迎面扑来,两边的蛇头同时从嘴里突出长长的火苗来,一下子燃着了埃尔的衣服。慌忙地退出脚来,扑灭了身上的火苗,埃尔不好意思地看着紧皱眉头的雪芙蓉。
“二十个蛇头雕饰可都是纯金的哎!”雪芙蓉用专家的眼光打量着雕琢精美的蛇头,小心地计算着它们的价值。好像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对了,埃尔,你打过保龄球没有?”雪芙蓉突然问了一句与眼前的难题似乎没什么关系的话。
“没玩过。”埃尔实话实说道,要是高尔夫球他打得还不错。不过他实在是看不出保龄球和这条危险走廊的联系来。
顺手递过一个圆滚滚的玻璃球“把它滚过去,从中间。”雪芙蓉说道。
原来如此,埃尔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玻璃球滚过之处,火苗立刻窜出,交叉燃烧。埃尔望着雪芙蓉苦笑道:“没想到他们那时就能有如此完美的设计,只要石板上面承受压力,火苗就会喷出,它们烧的是石油,别说人了,就连蝎子也无法通过,除非我们会飞!”
“我们不会飞,可是我们飞得过去不可。”雪芙蓉坚定地说道。从一出发开始,他们就早已没有了退路,不前进,只有死。
人不会飞呢?从地上走又会被烧死,那要是从上面走呢?
雪芙蓉盯着只能提供脚尖站立的立足点,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埃尔,我从上面爬过去试试。我爬到一半的时候,你再上!”雪芙蓉坚定的神色打断了埃尔的抗议。没办法,论身手,他虽然也称得上是身手矫健,却怎么也比不上她的。
每个蛇头不过三寸大小,却高低错落,相距大约两尺宽窄。火焰交叉喷射的时候,除非是不怕火烧的石人,否则谁也过不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雪芙蓉认真地说道:“记住它们的位置,我们大概只能在黑暗中前进。”
郑重地点了点头,埃尔轻轻搂过她柔软的腰肢“真主保佑你,蓉儿。”
“啪”的一声熄掉打火机,雪芙蓉轻盈地跳上第一个蛇头。黑暗中,除了埃尔略显粗重的呼吸之外,没有任何的异样。
把全身都尽量贴向墙壁,雪芙蓉小心地用十指抠住墙壁上的石缝,凭着记忆中的位置去搜索下一个落脚的地方,在心中默数着下脚的次数。听到后面身体磨擦墙壁的声音,雪芙蓉小心地稳住身体,用嘴把手腕上的扣子咬了下来,轻轻吐出,扣子掉落在地上,蛇头喷出耀目的火花,在黑暗中宛如焰火般美丽而夺目。雪芙蓉看着在离自己不到四尺距离的蛇头上缓慢移动的埃尔,轻轻地叹了口气,小心地移向下一个目标。
不到十米的距离,竟然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久。这恐怕创下了花雨阁的慢速记录了吧?记得那次在南美洲的热带雨林迷路好像也没有走得这么慢。站在下一间房间的门口,雪芙蓉憋闷地想。
十五分钟之后,埃尔终于也顺利地通过了这条名副其实的死亡之路。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而笑,一时间彼此距离仿佛又接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