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戏志才说的一样,刘虞想的根本没那么简单,他打仗或许不是一把好手,但是玩手腕,刘虞绝对是个高手。说白了,刘虞就是想拖着我一起死。报复我几年来的所作所为,既是对我这些年清理世家的报复,也是对我这几年帮助公孙瓒打压他的势力的一种复仇。
他这一招只要成功了,绝对可以害得我这些年的努力全部付之流水。虽然我和他可能都会因此身败名裂,皇族也会因此蒙受一定的损失。但是在这些老人的眼里,只要世家保下来了,世家的系统保下来了,汉家的传统就保下来了。只要有世家的存在,汉室依然会复兴的。
而我,一个世家出身的世家破坏者,必须受到惩罚,像王莽一样万劫不复才好,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不惜拉着我一起下地狱。
可惜的是他棋差一着,我怎么会没有后手呢?一个拥有战略眼光的人,再怎么样,也不会漠视身边最可怕的危机,我给自己的这个身份早就下了双保险,而程昱就是具体执行人。他的镇静自若是正常的,可是郭嘉和戏志才好像对这么大的危机也无动于衷,难道他们猜到了什么?
戏志才继续侃侃而谈:“大家都觉得很震惊是吗?你们完全不必这样,你们看看仲德先生和奉孝贤弟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情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么可怕,它的转寰余地还是很大的。”
郭嘉刚吃完一块肉,得意的吮吸着指头上的汁水,听到戏志才这句话,下意识的一抬头,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手指从嘴里拿了出来,轻声地问戏志才:“你都说了些什么?他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戏志才也小声地说:“我说你知道证明主公身份的办法。”
郭嘉很夸张的把嘴张得老大:“我怎么知道怎么证明主公的身份,虽然咱们是兄弟,乱说话我也要告你诬告的。”
郭嘉的声音不大,但是厅里的众人都听得见。不过大家都知道郭嘉鬼主意多,而且跟我的关系那么好,要是没有解决办法,肯定不会在我面临危难的时候有这种表现的。所以所有人还是盯着郭嘉不放。
郭嘉没办法了,抓起丝帕擦了擦手,一脸严肃地说:“我真的没说假话,我没有办法证明主公的皇家身份,但是我有其他的解决途径,从侧面证明,即使先帝明知道主公同宗同族的身份,也有可能把长公主嫁给主公。”
众人听到郭嘉这么说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能证明这个也算不错了。郭嘉喝了口酒,慢慢地说:“大家应该记得蚁贼的事吧?大家知道蚁贼是靠谁发展起来的吗?”
关羽对黄巾军没有什么好印象:“靠谁,当然是靠张角兄弟发展起来的了。”
郭嘉大义凛然地说:“错。张角是借朝廷和琅邪宫的势起来的。张角兄弟号称出自琅邪宫,但是他们的那点本事并不高超,他们三兄弟加起来跟襄楷大师比,都略有不如,比起干吉道长那更是差之万里,如何能够聚集那么多的人马,让他们听命于他们兄弟呢?就是因为他们借了朝廷的势。太平道一开始的时候哪有那么庞大,只不过有些许教众而已,但是发展之迅速令人乍舌,短短的几年间发展出数百万教徒,为什么?因为朝廷告诉百姓,太平道是济世救民的榜样,地方官员不断地说太平道的好话,但是你们看一看那些给太平道说好话的官员都是谁,都是宦官一系的人马。”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宦官在支持太平道,而宦官的背后是谁?是先帝。你们是不是觉得证据还不够啊?那好,为什么太平道起来之后要先杀这些支持他们的宦官一系人马?因为他们要杀人灭口。豫州刺史王允在剿灭波才,彭脱之后缴获了大量的文书,其中有很多是关于张让等宦官与太平道互相勾结的证据,这些东西被王允呈递到了先帝的面前,结果怎么样?张让只是被先帝骂了一顿,具体怎么骂得不得而知,恐怕不是在说张然造反,而是在怨恨张让办事不力,留下了证据。再看看呈递证据的王允如何,没两天的时间就被张让阶级下狱了,要不是正赶上大赦,他就得死在里面,但是从此王允决口不提与此书信有关的任何事。这又说明什么?”
ps:于贼中得中常侍张让宾客书疏,与黄巾交通,允具发其奸,以状闻。灵帝责怒让,让叩头陈谢,竟不能罪之。而让怀协忿怨,以事中允。明年,遂传下狱。会赦,还复刺史。《后汉书卷六十六陈王列传第五十六》
“那么,你们现在想到了什么?是不是觉得这个结论很疯狂?先帝竟然会自己发动百姓遭自己的反?但是这正是关键的地方,只要证明先帝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那么先帝就做得出来把长公主嫁给同宗同姓的主公。”郭嘉悠闲的又喝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