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娉兰会有些什么,但现在至少明白,他是比我洒脱的。
毕竟,我连哭都不敢。
真是有点羡慕他
下午发的书信,晚上就有了回复,约定的是明日午时。
回去看了看娉兰,依旧没有转醒。急忙找张明启来看。他面色凝重,从怀里拿了几颗丹药给娉兰服下去,才对我道:“华元帅,大概只有这几天了”
虚软的几要昏倒
一年前的四月,她成为我的妻子。
一年后的今天,我亲自送她离开。
7
娉兰:
这次梦到了坐船,身子总在左右摇晃,难以安稳。
后来睁开了眼,那颠簸的感觉仍在继续。
疑惑的看着陌生的头顶,才猛然发觉那并不是我所熟悉的睡帐。
心中不由得暗想自己何时学会了梦游,一觉醒来身体就换了地方?
起身,却被忽然的抖动摔了个趔趄,再起来时身前的帐子已被人打了开来。
进来的是定儿,她眼眸中露出了几分兴奋。
“小姐,您终于醒了!”
我揉了揉被撞疼的膝盖,问她:“我怎么会在马车里?”
她有些语塞,垂下头不敢说话。
我透过那帘帐的缝隙,看到了人马杂乱。耳边更是一片嘈杂。
心中有了种不安的预感,急忙起来将那帘帐打起,眼前的景象像是给了我当头一棒。
庞大的车马行驾,整齐的队伍,熟悉的马匹嘶鸣。
但这一切的一切,却因为头顶那面硕大的龙麟旗而显得分外刺眼。龙麟交错,大容国主帅的旗子,不双的旗子
浑身的力气像被人忽然抽走了一般,无力的跌坐在马车上,看着这一切的一切,居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有人叫我,才略微回身,转头看,竟是袁戎得。
他骑着马,走到了我的身边,挥手示意,那马车便停了下来。
我像疯了般拉住他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脸上搀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为难,只咳了咳,才低下声音跟我说:“张御医说您的身体已经所以派我过来送您,我只能送您到此处了,再往前就到了大容国边境,您不要太过难过,要保重身体,还有”他左右看了眼,才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封,塞到我手里,道:“这是皇上让我给您的,要您不要怪他。”
无力的接过,脑海中一片空白。
我已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望着左手的无名指,心里挖空一般的痛。
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说好了不会分开,为何还要这么做?
坐在马车里,眼泪哭得干了,才看到手里的信封,略微一捏,竟是软的。
有些颤瑟的打开,里面是块洁白的绢子,正中是我再也熟悉不过的字迹:
——
活着,才有希望。
——
可不在你身边,我该怎么活?
用力的把绢子握在胸前,难受的几要崩溃。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会是这般曲折。一直以来都是心中那若有若无的坚持,支撑着我走到现在。但现在这种坚持,居然被他一手打破。
我只想在你身边,不管生死,你难道不明白么?
现在送我走,我又哪里还有力气回到你的身边?
这长久以来的无奈痛苦,究竟是未得哪般?
你让我究竟该怎么办!
半靠在马车里,神情恍惚,眼前的一切都是朦胧。
不知过了多久,那摇晃的感觉忽然停下,才发现手中的绢子里似是有一处硬物。疑惑着展开,发现在绢子的下面,有一铜钱大小的蜡渍。
下面若隐若现有几个字。
此时我的心里居然是一片空然。只下意识的揉着那白绢。
屏住了呼吸。
待那蜡渍脱落,终于看到了内里的字迹。
用力吸气,说不出话来。
怔怔的坐在那里,也不管从外面进来的人是如何把我从马车内抱了出去。
一心全在那几个字上,舍不得移开。
——
我爱你
forev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