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了出去,誓要把敌军全部剿灭。
一直追到先前那片咸水湖前,方才止住。
此时天气回暖,湖面上已有数处融化,为防止意外,我并未派兵再追。
只看那些大容国兵战战兢兢行于冰面之上,时而就是一声惨叫,陷入冰穴,狼狈至极。
看样子是大胜,而且自此之后此湖也无法过人(虽说人可以浮在咸水湖中,但要是穿上三四十斤的战甲,还是会成了秤砣,一沉到底。)算是除了一块心病。
又想起了商容,连派人去攻打敌军营帐,并吩咐人一旦遇到商大人,立即回来禀告。
但直到第二天天亮,敌军收缴完毕,也没听人说有商容的消息。
看来他是
心里打了个哆嗦,烦乱的厉害。
袁跻秉犒赏三军,我却无心筵席。只饮了三杯便回了自己的屋里。竟是无端的就对定儿发起了脾气。
这是我从未有过的事情。
定儿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我却是仰面倒在了床上,想着自己,想着这场胜利,不知不觉就哭了出来。
我以为自己很善良,至少我从没对别人起过歹意。
但到了这里,我却一直在利用着身边的人,甚至让身边的人为我去死。
就连残忍,都残忍的那么理所当然
而商容,无疑的是死在了我的手里。
7
一月回暖。
二月冰融。
一直不曾放弃过寻着商容的消息,却一直是失望。
不由得想起了宫中那名女子,她那样美好,美的让人心颤。不知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会不会怪我。
一定会吧,与心爱的人生离死别,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痛苦?
幽幽叹了口气。
却无心军务。
江州城那边并没有任何动静,而去木泽交涉的史魏书也没有书信回来。
就这样一直到了二月中旬。
下午从校场回来碰到了袁戎得,他行色慌张,见到我就大叫了起来:“元帅,不好了,父帅让您赶紧去帅府堂!”
我被他的样子弄得有几分无措,刚要问却被他性急的往帅府堂拉了去。
一进帅府堂,就看袁跻秉一脸愁容,在那里捏着胡须叹着气。
我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轻声问他:“老元帅,究竟是何事如此满面愁容?”
他见我先是一愣,面色依旧不好,踌躇了番才道:“是商容商大人有消息了。”
我听了一喜:“真的?他在哪里?”
袁跻秉拿起案上的一封书信,递给了我。
我展开一看,却是一惊。
上面写道:数日前,彼军有降将数人,至我营中,本欲真心相待,却不想此数人行为不端,在我军中惹下事端,罪应处斩。但我朝君王有感天之恩,不忍杀之,故望兵马大元帅华娉兰肯亲自至我军中将此数人领回处置,不胜感激
落款是:大容国先锋官风素素拜上。
语气相当客气,但内容却是凶险。
要我亲入江州城,领回商容。
袁跻秉在旁幽叹许久,才过来问我:“你的意思是?”
商容为我才被擒住,我怎能不去救他,想也不想便道:“我去。”
袁跻秉却不答应:“此行凶险,你是三军之帅,可万万去不得。”
我轻笑:“老元帅,我虽然掌有帅印,但真正的三军元帅当是您老人家才对。而且商容是因为为国尽忠才落入敌人手里,若是我们不去救他,又怎么对得起奋勇拼杀的将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我真的因为惧怕危险而犹豫不前,也会让世人耻笑,让大容国欺我国无人。”
袁跻秉听了重重一叹,转而道:“我让你去也可以,但不能让你入城,一会我修书一封给大容国,要他们把地点改为虎骑关与江州城的交界之地。”
“那也好。”我点头。却已暗下了决心。不管如何,只要商容没死,我就要救他!
从帅府堂出来后,袁戎得就一直跟在我的身后,不住劝道:“元帅,江州您可去不得啊,那帮龟孙子指不定安的什么心呢。”
安的什么心?
自然不是好心。
但我又怎能不去?商容的才德无双,稍加时日定会成为子煌的左膀右臂,现在子煌求才若渴,我怎能让他死在这里!
推开袁戎得,告诉他,我意已决,与其在这里劝我,倒不如先仔细想想怎么救出商容更好。
他才挠着脑袋,不说话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毫无意外的见到了希琰。
他坐在屋里看着我,眼眸里多了几分惆惘。
我却愣在了门口,不敢进去。
两人僵持了半晌,他才略微叹气,问我:“真的要去?”
我点头。
他长长的吸了口气,道:“那好,我也去。”
我一愣,要阻止他:“那怎么”他却打断我“我知道你的脾气,你也该了解我。我们都是永不回头的人。”
呆愣的看着他,许久,居然笑了。
笑过就是哭,扑到他怀里哭。
我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失控,只是忽然想大哭一场,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因为我觉得,自己很悲哀
两日后,大容国回信,答应了袁跻秉的要求,更指明告诉我们可以让大军同行。
这让袁跻秉有些安心,却更加多疑,因为他猜不出来大容国此举究竟有何目的。头疼了数日,才将我前往的队伍打点妥当。
那天刚好是二月十四日。
有风,吹得军旗猎猎作响。
袁跻秉拨给了我两万人马,自己又带了三万随在身后,以保我万全。
他是在尽心竭力的保护着我,真心对我好的人。
我笑笑,又看了眼那些甘心听我调遣的将士。想父王,还是极有威望的
领兵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在地平线上看了一队人马。
派遣士兵前去探看,不久回禀:是大容国的人,数量却不足五百。
所有人都是当场愣住,不明所以。
我回身看了看自己浩浩荡荡的两万兵将,终是无奈一笑,命令其他人就此停住,自己则是只领了三百人前去赴约。
当然,希琰也化妆在内。
摧马缓行,片刻,就到了那队人马前。
果然只有不到五百人马。
一字排开,中间一员女将,正是风素素。
她见我过来了,便翻身下马,道:“请了。”
我还礼,也要下马,却在此时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敌军的队伍里传来:“圣僧,别来无恙啊。”
我当时就是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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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定思痛,下章起不写战争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