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战术。
“为什么?”邵父追问。
“我有自己的生活进度规画,现在我还没有考虑到结婚这件事。”邵培文找著借口 ,对于婚姻,他根本就没有时间表。
“那你告诉我打算什么时候才结婚?”邵父微愠。
邵培文脑筋一动“我说过,等我到外头历练一阵后会回到公司,我想到时候才是 我结婚的时间。”
邵培文已看出父亲一把怒火在上升,所以他不得不给父亲一个时间表,至少这样, 也能让他安全度过这一关。
邵父沉吟了半晌“好,我给你半年的时间。”
“爸”邵培文忠抗议,却又无奈打住。
他想,在这个时候根本无法力争什么,半年的时间,他并不满意,但至少总是个足 以寻求对策的时间,况且在这段时间里,谁也不敢保证会有什么变数。
陪著父母留在家里吃了顿午饭后,邵培文才离开别墅。
“各位,对于这个月的工作检讨,还有没有什么意见?”崔佳姿环视著部门同仁, 询问著。
这是崔佳姿第一次召开主持部门定期月底工作会报。
会议百到现在只进行了一个多小时,部门职员除做例行的报告外,对于崔佳姿欲请 职员提出问题及对部门改进建议,几乎所有职员皆噤口不语。
在职员的眼里,崔佳姿不只是个“空降主管”;谣传在职员口中的,她与董事长暧 昧不明的关系,更教职员们退避三舍,所以谁也不愿首先发难,做炮灰,做烈士。
“如果各位没有意见的话,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
崔佳姿无奈地结来会议,其实这段日子里,她多少也感受到被孤立的压力。
柯豆豆及徐忆华收拾著会议桌上的资料,正准备随著部门同事离开会议室,却让崔 佳姿及时叫住。
“豆豆,忆华,你们稍等。”
柯豆豆和徐忆华纳闷意外地看着崔佳姿。
“经理,有事吗?”柯豆豆大胆地问。
“没事,聊聊。”崔佳姿笑容极为亲切。
柯豆豆和徐忆华面面相觑,猜不透崔佳姿的意图。
“有件事我想请教你们。”崔佳姿直接切人主题“我是不是很难相处?”
柯豆豆和徐忆华愣了-愣。
“不会啊!”柯豆豆讪笑。
崔佳姿感受得到,柯豆豆是在应付,一点也不诚恳。
“你在安慰我。”崔佳姿苦笑摇头“我感觉得到同事们都在排斥我,我把你们留 下来,是想知道原因。”
柯豆豆讪笑不语,她想既然别人不愿做炮灰,她当然没有首先发难的道理。
“其实我们也没有排斥经理的意思,大概是经理刚到公司,大家还不熟的关系。” 徐忆华委婉地说。
崔佳姿苦笑着“是不是因为我是董事长的干女儿的关系?”
柯豆豆和徐忆华沉默不语,像是默认。
崔佳姿无奈地苦笑摇头,这个答案早在她预料中,只是她原先还以为有了这层关系 ,能方便她在公司上的工作及增加与同事的沟通,没想到竟成了阻力。
只是她并不知道,在同事眼里,她这干女儿的身分,代表的是,董事长的地下情人 。
“我是董事长的干女儿是私事,我根本就不想把这个关系加诸在我的职权上。”崔 佳姿苦恼地说:“难不成你们以为我接这个位子,只是做董车臣的眼线?”
柯豆豆、徐忆华不咎,当然这也是职员们所顾忌的事。
崔佳姿沉吟了一下说:“这样吧!这个周末晚上,我请部门职员到啤酒屋聚餐,不 谈公事,欢迎携家带眷,就当是大家交个朋友。”
对柯豆豆及徐忆华来说,这等于是陪主管应酬的命令,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其实,我一进公司,就一直想用开放式的管理,我想打破阶级隔阂,大伙像朋友 一样共事。”
“我们知道。”柯豆豆及徐忆华同时回答,然而在她们想来,这也不过是崔佳姿 拢络人心的手段罢了。
柯豆豆及徐忆华离开了会议室后,徐忆华坐在位子上呆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柯豆豆 位子“经理请吃饭,你去不去?”徐忆华问。
“能不去吗?”柯豆豆无奈地说:“你就当是去白吃一顿,喂跑了肚子就走人,最 起码不要让人家说,我们连个面子也不给。”
徐忆华自顾想了好一会,才说:“也许她真的是有心想跟我们交朋友,只是我们先 人为主的排斥,而拒人于千里之外。”
“也许吧!”柯豆豆颇有同感“不过主管终究是主管,在公司阶级伦理里,很少 有人会放下身段的。”
在会议室里,两个人确实感受到崔佳姿的诚意,只是柯豆豆还是认为,崔佳姿的诚 意是一种目的、一种手段,那只是方便日后顺利行使她经理职权的目的。
迪斯可舞厅内,隐藏在场内的超大型音箱,透过高分贝扩大器,传送出震撼的热门 摇滚舞曲。
舞池内,舞客们在震耳的舞曲迷惑下,陷入狂醉、痴迷的忘我舞步里。
舞池内,乔和柯豆豆是痴狂的一群;而休息区内,徐忆华陪著邵培文喝著饮料,两 个眼珠子却不舍地猛盯著舞池内狂舞的舞客,桌底下的一双脚,更不停地随著乐曲的节 奏打著拍子,一副想要跳进舞池的模样。
“忆华,你想跳舞的话,下去跟他们跳,不用理我。”邵培文体谅地说。
徐忆华忙收回紧盯舞池的眼珠子,脚也停下了打拍子的节奏,赫然地对邵培文笑着 摇头。
徐忆华为了陪他而没下舞池,救他著实内疚不已,不谙跳舞这门学问的他,实在不 是不愿学跳舞,只是他实在一点舞蹈的细胞也没有。
“他们跳起舞来很配哦!”徐忆华斜魄著舞池,羡慕地看舞池内柯豆豆和乔的完美 搭“?!”邵培文不懂,只得虚应,随即歉疚地说:“忆华,对不起,让你陪我坐冷板 凳。”
“没关系啦!我也不很会跳。”徐忆华露出,抹笑容,要邵培文宽心。
这原本是为了庆祝邵培文的聚会,没想到徐忆华和邵培文竟成了陪客。
一曲末罢,乔却从舞池内瑞著气跑了过来。
“不行了,我玩不过她,豆豆的精力像用不完似的,再陪她跳下去,我的命准倒了 。”
“她是咱们公司的舞后,怎么,你到现在才知道!”徐忆华笑说。
乔拍下拍徐忆华的手“你接手吧!”
“不要啦!我要陪培文。”徐忆华尽管这么说著,心头却痒痒的。
“有我在,他不会无聊的。”乔挥挥手说。
徐忆华有著邵培文,那眼神似在询问,又似花恳求。
“没关系,有乔陪我就行了。”邵培文支持她笑说。
“我陪豆豆跳几支舞,马上就回来。”徐忆华兴奋地说。
邵培文点个头回应后,徐忆华一溜烟便冲下舞池,跑到柯豆豆身边。
两个男人望着舞池内两个跳得好不高兴的女人,心头有著说不出的幸福与满足。
“培文,我想现在这个世界,最幸福的男人就属我们两个了。”乔抽了根烟,愉悦 地邵培文笑而不答,两个眼珠子随著舞池内徐忆华愉快的舞步,不停的旋转著。
他和乔同样有种幸稿的感觉,只是他比乔多了一层忧虑,他不知道该怎么摆脱父亲 替他安排的与崔佳姿的这桩婚事。
“老同学,有件事我很好奇想问你,希望你能从实招来。”乔顿了一下问:“你对 徐忆华是来真的?抑或只是玩玩?”
邵培文困惑地看着乔,不懂乔到底想说什么。
“别怪我多事,你们这些公子哥儿,多得是只把爱情当游戏来玩,人家可是个不错 的女孩,最好跟人家说个清楚,免得到时候通得人家为情自杀。”
“我爱她,这一辈子我不会再去爱别的女人。”邵培文坚定情深地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你这个大少爷的身分告诉她?”乔纳闷地问。
“我也不知道!”邵培文甚为苦恼,感叹她说:“至少眼前还不能告诉她。”
“为什么?”乔不解地问。
邵培文沉默了少顷“给我恨烟行不行?”
邵培文向来很少抽烟,这个异于平常的举动,教乔困惑不解,不过他还是递了根烟 过去,并为邵培文点上。
邵培文只吸了一口,便将烟搁在手上,望着枭臭的白烟缓缓上升。
“到底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听听,我多少也能帮你拿个主意。”乔关心地问。
“因为我老爸。”邵培文黯然地说。
“你怕门不当,户不对?”乔自然想到这个问题。
“也可以这么说。”邵培文沉默了半晌“我老父收了个干女儿,现在逼著我娶 她,而且下了最后通牒,要我在半年后娶她。”
“既然这样,你还来惹徐忆华,怎么?老婆还没娶,就想先金屋藏娇?”乔话中带 讽刺。
“说到哪里去了!”邵培文苦恼地说:“问题是我根本就不想结这个婚啊!”“那你能怎么办?去了大少爷的舒服阿子不过,准备抗婚?”
“坦白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邵培文感叹她说:“搞不好时间一到我 真会那么做。”
乔沉吟的说:“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没法子可解决。”
“你有办法?”邵培文紧张地问。
“有两个办法,这两个办法都是采取先下手为强的手段,让你的父母来个措手不及 。”
“什么办法?快说!”邵培文燃起了无限的希望。
“第一个办法是先上车后补票,再用孩子做为威胁的手段,看在孙子的份上,他们 没有理由逼你再去娶你那个干妹妹。”
“半年时间,怎么去生个孙子给他们?再说这么做对忆华不公平,万一我爸、妈心 一狠不承认的话,忆华豆不是要痛苦一辈子。”邵培文深表不赞同。
“那就用第二个办法,告诉徐忆华实际的情形,你们两个在这半年内公证结婚。”
邵培文陷入了凝重的思索,他想这招不失为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的无奈作法。
“这招是迫使他们承认事实,不过这可是狠招,弄不好你老爸,发狠,来个撒手? ,和你断绝父子关系,到时候邵家的庞大产业,你可是一个子也拿不到。现在先提醒你 ,免得到时候后悔,反来怪我。”
“如果可行的话,我不会后悔的。”邵培文毫不考虑坚定地说。
“老同学,现实是残酷的,不要作太多的梦,别以为自己是不变江山只爱美人的英 雄。”乔苦笑地提醒著。
邵培文不明白现实有多残酷,他更不相信这只是梦,他只知道自己深爱著徐忆华, 为了徐忆华,他可以放弃所有一切。
至少,在日前他还是这么坚定与执拗。
凌晨时分,他们才离开迪斯可舞厅。
出商开车送柯豆豆及徐忆华回家的路上,邵培文留有几次想冲动地将实情告诉徐亿 华,但总是开不了口。
他懊恼,他气愤,因为他清楚越晚告拆除忆华,他越没有勇气说出口,甚至会更加 深徐忆华的不谅解。
天啊!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邵培文心坎深处在无助地呐喊与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