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清清冷冷的细雨过后,空气更加寒冷几分。
冬日渐近,沈晗月缩在被褥中,辗转难眠。今天在王府里,乱作一团,沈昕霞罪有应得,但……她与阿奕的事还是误了!
一屡愁绪萦绕眉宇,沈晗月从拔步床上爬起,推开雕棂木窗,凄清的凉风吹来,带着院内还未凋零的菊花幽香,令她的烦乱抒发些许!
她想在院子里走走,也许会让睡意来得更快一些。
沈晗月轻手轻脚地步下楼梯,怕吵醒在楼梯旁的小间就寝的晴兰她们。
谁知,她们竟也没有入睡,“姐姐,你说大小姐是不是活该?”这是晴兰的声音。
“小姐惊马前,是无理一些,夫人怕是那会儿气着了。”晴竹打着哈欠,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
“不能够吧,那时候夫人就来过两次,一次是与老爷一起,第二次是领着小姐们。”
“主子想什么,咱们哪能知道?还好小姐机智,不然不是进王府,就是做姑子,老天保佑……睡吧……明天还做事呢!”
屋内传来窸窣翻身的响动,而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传出。
沈晗月站在屋外,整个身影笼在暗夜中,显得萧瑟,还有些寂寥。
她抬头望着天上的云层,黑压压的,就像自己的心境那样阴霾一片。她试着在碎石道上来回踱步,希望心头的那缕不安能够快些消散!
她担心阿奕,靖阳夫人说,他虽然每天乖乖用餐,但却不愿意出去走走,长久下去,会不会封闭自己,变得孤僻起来?
傻阿奕……傻叶恒,三年的约定,不知道能不能实现?沈晗月感到无奈,不知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规划?
就在此时,院外传来沈玦的叫唤,听语气,似乎醉得不轻,“沈晗月……沈晗月……你给我出来……你睡得倒香,给我出来!”
刚刚睡下的晴兰晴竹也被惊醒,打开房门看个究竟。
她们开门的瞬间,先被黑暗下的沈晗月吓个正着,晴兰惊呼起来。
先前无声无息,如同鬼魅,确实怪吓人的,沈晗月赶紧说道:“是我,别怕别怕,先去开门再说!”
“是……”晴竹回神,匆匆忙地跑去拉门栓。
晴兰则一言不发,扭头登上琼华阁,而后将取来的绯色氅子披在沈晗月身上。
沈玦的步履踉跄,身上衣衫不整,手中还攥着小酒壶,他的侍女璃茵搀扶着他,看起来着实吃力。
璃茵是沈玦的通房,沈晗月先前见过,此时瞧着璃茵的样子,也是狼狈得很。显然是沈玦闹得半死,她实在没办法,才一路勉强搀到这边。
“月小姐,公子醉了……”璃茵想要解释,又顾着不安分的沈玦,结果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沈玦推了出去。
沈晗月知道大哥的心情不好,杨氏一回来就病得不轻,而沈昕霞又被肃亲王府休弃,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但是,这样闹上门来又算什么?感情这事,是她筹划的一样!
沈晗月眉头微蹙,不想与他废话,奈何,这是沈玦,她哪能真的不去搭理?她吩咐晴兰道:“将灯点起来吧!”道完这句,她又扭头吩咐晴竹:“快去帮忙,将大哥扶进去,然后去寻些醒酒的东西!”
沈玦可由不得安排,他又一次将璃茵甩开,这次力道不轻,险些害璃茵磕到院内的盆栽。
沈晗月深吸一口气,克制那股想要揍他的冲动,心下明白,和醉酒的人较真,是很傻的事情。
沈玦好不容易站定,半躬着身子定定地注视着沈晗月,而后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她瞧了个遍,然后开始围着沈晗月转圈。
沈晗月受不了他这身呛鼻的酒气,用食指横在鼻翼下,“大哥乖,咱们先到屋里坐坐吧!”
沈玦打了一记响嗝,熏得沈晗月后退些许。
“真好真好,你没事真好。”他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话,一边继续往嘴里灌酒。沈晗月上前,欲夺过他的酒壶,却见他挥手躲避,还念念叨叨,嘴巴是一刻也不停歇。
沈晗月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唯有一句,她能确定,“大姐她糊涂啊,糊涂!”理解沈玦心里很难过,沈晗月的愠意也散去不少,她朝旁边几人唤道:“快来帮忙,快把他扶进去。”
晴竹与璃茵赶忙再次将沈玦搀着,生怕他一个不稳,摔伤自己。
“你们走开,谁准你们碰我的?你们都以为我醉了?我没醉,我哪儿醉了?让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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