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那宅子里,地位最高的白色袍子,便是太子!
想到这,沈晗月又挥去想法,京城那么大,她与阿奕遇见已是不易,哪能又让自己见到当朝太子?
这满大街的人,沈昕悦的未婚夫,哪是市井小民随便遇见的?世界那么大,随意走几圈,何以茫茫人海中,遇见的不是什么奕世子,就是当朝太子?这不科学,高高在上的人,应该隐在琼楼玉宇、深宫大院才是!
虽然……那白色袍子看起来身份不低,但……什么但?沈晗月猛拍自己脑门,怎么走神了,尽想有的没的?她赶紧敛住思绪,将目光凝向身前几丈以外的朱漆大门。
少顷,许久不见动静的大门,到底是敞开了,里面行出许多人来,皆是衣着光鲜、锦衣华服。
沈晗月估摸着,分立两旁的应是公主府的下人,而中央相迎的妇人甚是光彩夺目,她一身珠光宝气,看起来雍容华贵。
沈晗月笃定,这应该便是闻名已久的咏然长公主也。她不敢怠慢,赶忙示意村民们叩拜,呼声再起:“咏然长公主仁德无量,定安村民永记心怀!”
咏然长公主紧抿的双唇,微微抽动了一下。她揣摩不清,今日这出戏,到底针对她什么?不过是抓了几个刁民,至于如此大费周章?而定安村那些穷酸低贱的小民,不可能搞出这样的排场!
她有些不安,却又无暇多思,便听见太后宫里的总管太监良公公道:“奴才见过长公主,长公主心怀慈悲,受万民景仰。太后娘娘听闻长公主义举,特命奴才送上金匾。”
良公公语落,喜炮声再次响起,其中一名锦衣卫跃下马来,一个凌空翻,动作那是一个行云流水,引得周围一片喝彩。他极尽洒逸地揭下匾上的大红绸缎,华丽红绸飘扬落地,在空中划出一抹艳冶,紧接着,金匾上流光溢彩的大字夺去了所有人的视线。
“慈云远荫,德泽乡邦”有些识字的人,已经念出了上面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金色大字。
聚集围观的百姓,早已听闻长公主的善举,加上书生们解释着字面的意思,立刻得到所有人的拍手叫好!
咏然长公主越发不自然起来,范太后素来不待见她,今日这般送匾,与先前跪在府前的一拨村民,如出一辙。她心下知晓,这两路人马绝非偶然,怕是来者不善!她心里这样想着,却又不敢迟疑,对着良公公讪笑道:“哪里,哪里,大家谬赞了,母后才是大慈大悲。”
接着,咏然长公主的驸马——白浩松朝良公公拱手道:“良公公辛苦了,里面请、请!”
良公公笑得端详,“白驸马客气。”他朝后头扬了扬手,示意他们小心地将金匾请进长公主府。
就在这时,皇城方向,又策马行来数人。
沈晗月与大家跪在外面,自是最先瞧见来人,马上的人身着绯色补服,应是品级不低的官员才是。
待那几人勒马停下,其中一名中年男子,样貌甚为清隽。他眉心处有着与阿奕一样的美人痣,令沈晗月不由自主地定住了视线。
那人下马的动作有些急促,朝跪拜的人群扫去一眼,而后将目落在沈晗月的身上。许是她跪在前面,也可能是她看起来不大自然,显得突兀,这才引起他的注意。
两人四目相交,沈晗月对上他的目光,那蕴着焦灼的眉目,竟与阿奕很是相像,难道这是阿奕的父亲?
范怀谨也是定定地望着她,这个领着自己儿子出走的女子,他定要瞧个清楚!
沈晗月被他盯得七上八下的,却只能与旁人一样,继续跪着。
而这厢,良公公见到来人,本已迈进门槛的步履又收了回来,朝范怀谨拱手施礼:“奴才见过靖阳候爷、温大人,不知侯爷这是?”
范怀谨听闻良公公的问话,这才停止了对沈晗月的打量。
他先向咏然长公主恭敬施礼:“见过咏然长公主,长公主上善若水,受人敬爱,真是可喜可贺!”说完,他又向良公公颌首浅笑,对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皇上听闻长公主的义举,龙心大悦,说长公主德泽桑梓,理应嘉奖。我这是随着宣旨的温大人,向长公主道喜来了。”
咏然长公主听范怀谨这么说,先是脊背一僵,见那刑部尚书温孝德,真的手持圣旨端立在那,遂也不敢怠慢,立即吩咐起来:“速速备香案,接旨!”
沈晗月看着这些达官贵人互相寒暄,而后缓缓步入大门,她示意大家保持原状,一切都在朝着计划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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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靖阳侯爷一直没有出来,沈晗月望着紧闭的大门,有些焦急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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