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好不好?”
“好……”阿奕乖巧地应道,而后整个人攸地瘫软下来。
沈晗月大惊,赶忙将他接住。奈何虽是少年身躯,却还是比她高上许多。沈晗月被压在地上,吃痛不已,却也顾不得自己难受,赶忙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他面颊粉红粉红的,呼吸亦是急促得可以。
沈晗月抬手抚上他的额头,糟糕,今日冻着了,又随着她跑了那么久,不病倒才怪。
她六神无主,却又不敢继续发愣,起身在外头转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巷子的角落,找到一辆破旧板车。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不省人事的阿奕扶上去,再从包里头拿出帕子,浸过水后,敷在了他的额头上,而后沈晗月艰难地推着板车,去街上寻找医馆。
***
此时,天色已晚。阿奕喝过医馆代煎的药,醒了一下又睡了过去。
沈晗月心疼不已,医馆大夫赶着关铺子回家,他们也就不好继续留下。是以,她只得推着阿奕,去找一家可以落脚的客栈。
只是寻了一夜,那些店家见她满脸红疹子,又拖着半死不活的人,竟没有一间愿意让他们留宿。
街上又不太平,四处都是巡查的官兵,好像是什么大人物的猫丢了,正挨家挨户地搜着。
沈晗月怕出意外,偏偏又下起雨来,只得推着阿奕回到先前的破庙那里。
她用了好些时辰,才用火折子将篝火点起,这么一来,也就没有半点力气。原本还想着接点雨水,来给阿奕继续敷额头退烧的,谁知沈晗月竟累得趴在板车旁边,直接睡死了过去。
待她醒来,天已大亮。
她赶忙检查阿奕的烧退了没有,还好还好,体温降下来了。昨晚忙坏了,她又没空去买床被子,不知那堆火是什么时候熄灭的?沈晗月不放心,再摸了摸阿奕的手掌,是温热的,这才吁一口气。
“姐姐……”阿奕嘴唇蠕动,喃喃念着。
“我在这里,阿奕,你醒了?”
阿奕缓缓睁开眼睛,唇间溢着笑意,有些笨拙地想要爬起来。
沈晗月察觉他的虚弱:“别起来,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找地方给你煎药。”
阿奕乖顺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沈晗月却泛起了难,昨晚白白走了一夜,今日又怎么能寻到落脚的地方?更何况,她还要照顾一个患病的阿奕。
狗剩儿!沈晗月突然想起昨日那个偷包子的男孩,他说,他就住在城外定安村的,虽然……寻过去很不好意思,但委实想不出其它法子。
沈晗月心中有了决定,便推着阿奕出了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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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京——永昭门
这是繁京的西城门,经打听,定安村就在城外西面几里处,沈晗月随着人流缓缓朝城门走去。
这鬼天气说变就变,昨夜还细雨绵绵,今日便艳阳高照。板车上的阿奕觉得日头刺眼,一个劲的将头埋进薄被里。
沈晗月为他捋了捋边沿,怕他捂得太严实了,空气会不通畅。
今日出城似乎比较麻烦,每个人都要仔细检查,昨儿个还没这样,难道又是为了那只猫?这都什么社会呀?沈晗月实在难以适应,勋贵的一只猫真比普通百姓的一条命值钱。
沈晗月满心不悦,却也只能老实地排在后面,只能等着官兵检查完了,再出城去。
待轮到她了,沈晗月泰然自若地将板车推到前头。
两名守卫上前,见她满脸红疹子,就嫌恶地取出帕子捂住鼻子:“你是哪的?又要到哪里去?”
“城南沈侍郎府。”她老实说出沈府,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去核实,但又怕有个万一,是以报出沈府是经过思考的。
“出城做什么?”另一名守卫用手中的大刀挑起板车上的被褥,阿奕睡着了,不满地翻了一下身子。
沈晗月笑应:“府里的人病了,主子吩咐我将他送到庄子上。”
那两名守卫看着沈晗月的脸,又拖着一个病倒的,恐是瘟疫,立马就退开几步:“走走走……”
沈晗月见他们放行,便也不再停留,正准备起步,却传来一声颇有威信的声音:“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