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来,吕氏部队已经骤然扩大到五百余人,队将级别的将领,已经达到十六人,分属五个户将,共属将军傅宽,吕释之,大将军吕泽,结构更加合理。因为马匹不够,骑兵部队的训练,已经必须分批次进行了。
就在吕氏马场紧锣密鼓的准备之时,天下形势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七月,一队戍卒正在淮水的支流秽水边缓缓前进。秦二世即位后,各种力役比始皇帝时更加频繁了数倍。役卒的粮食都要从官仓里支出,纵然是富有四海的大秦皇帝,官仓内的粮食,也险险就要见底了。因此秦二世和丞相李斯下令,天下戍卒都要自带粮秣以备路上食用。
偏偏今年江淮一带,自五月起就阴雨连绵,成熟的稻麦全都在田里发了芽,烂在了地里。百姓连吃的都没有,富有人家还强些,贫困人家再出劳役,简直就要了命了。
然而真正要了命的,却是这连绵的阴雨。在这连绵数十天的凄风苦雨中,道路统统被泡成了泥浆,就连大驰道上也漫了水,这群戍卒自寿春出发,到大泽乡三百多里地,原本五六天的路程,竟然走了快二十天才到!
眼看这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屯戍的地方渔阳离这里还有一千多里,秦二世新的法令规定,凡失期十天者,斩无赦!眼看这一趟,是只有死的道理,全没活的可能了。
无可奈何之下,一个原来不为人知的豪杰站了出来,吼出了“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的宣言,举起了“诛暴秦,张大楚”的大旗,掀起了波澜壮阔的一页。
二十年后,大汉皇帝刘盈东巡此地时,曾作了一段半通不通的“骈文”,以陈胜大泽乡起义前十八年往刺秦王赵政的荆柯作比,记下自己对这位揭开灭秦战争序幕的大英雄、大豪杰的景仰之情。
唯大汉皇帝刘盈一生,虽然天赋奇才,更兼聪明仁孝,缔造了大汉盛世,不过文字之事是否擅长,后世就不得而知了,这一页纸上的文字,也从未面世过。
后来不知怎地,同朝一位姓左名角的,撰写野史时,竟将此文寻出,这才令世人得见其面目。但书成不久,第十一代留候张若虚却站出来说道,自家书房里珍藏有祖上的笔记,有先祖张良记下的一阙歌词,也是大汉皇帝所作,却文字雅致,甚合节拍,所以左氏此文,定系伪造,左角却说当时能用以写字的纸张发明不久,唯有大汉皇帝宫中,方能用此上等纸张,更兼其字形怪异,正是大汉皇帝手书,所以自己找到的这些文字,确是大汉皇帝御笔手札,不容怀疑,愿与留候对案。
然而两人相约对案之后,就没了下文。后人也不知其真伪,不过将原文录在此处,由阅者见仁见智罢了。
十八年前,易水边上,曾有过一个壮士,名曰荆柯,怀藏半尺之匕,身入不测之秦,图穷而刺秦王。临易水时,高渐离击筑,慷概作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反!”
那一刻,仿佛数百年来,燕人累积的豪迈,易水凝聚的萧瑟,刺客挥洒的热血,皆凝入这秋水长天的画卷。
十八年后,秽水边上,又有了一个豪杰,名曰陈胜。引领九百戍卒,举起反秦大旗,首事以抗暴政。于秽水旁,袒右臂而盟,迎风狂吼道:“王候将相,宁有种乎?!”。
从此时,直至千百年后,饱受欺压的百姓,逼上梁山的好汉,待时而动的英雄,都寻到了揭竿而起的缘由。
呵呵,第一卷至此就写完了,敬请关注第二卷:风起云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