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卿倏然起身,大勇神色慌张的说:“妈爷子呀,今晚去了一队兵马,把新奶奶住的那家新民旅馆给包围个水泄不通,丁妈打来电话冒充是我亲戚才通知到我,说新奶奶吓坏了,小爷怎么办呀?”
“爹,你好狠!”胡子卿跳下床,胡乱的套上衣裳,推门而出,直冲去父亲的卧房。原来父亲刚才来他房里那些温情话语都是疑兵之计,原来父亲是想趁他不备暗中处置了毓婉这个“有辱胡家门风”的眼中钉。
“你撒癔症呢?半夜里闯到老子房子里,发疯了不是?”面对怒气冲冲的子卿,胡云彪恼怒的从被子中爬起,七姨太都略显尴尬:“小爷,怎么了?看你,急得青筋都出来了。”
“爹,是您派兵去包围新民旅馆的?您去抓毓婉?”胡子卿目光如炬,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量对父亲如此无理。
胡云彪也翻身坐起,指了子卿破口大骂:“你小子被个女人弄昏了头,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滚,再不滚我还崩了那个狐狸精呢!”
“爹,毓婉是孝彦的女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孝彦就不用站在您老的面前了!”
“混账!你的女人?你的女人只有一个,就是你太太鸾芳!老子还没死呢!”
胡子卿奚落的笑笑:“爹,儿子跟哪个女人上床也要爹来决定吗?”
“妈了个巴子的!”一个枕头砸过来,胡子卿侧身躲过,泪眼怒视了父亲转身出门。
“小爷,小爷您慢点。您去哪里,老爷不许您出门的。”大勇在后面一路紧追。子卿开车赶到新民旅馆的时候,包围的军队刚奉命撤走。
带队地卫营长同子卿认识。愧疚的对子卿说:“团长,在下也是奉命行事。不过这个女人可也真有些血性。愣是撞墙寻死也不肯离开,说要在这里等你。”
胡子卿拔腿冲上楼,房间里,惊慌如小兔子般无依的毓婉缩在墙角,愣愣地看了子卿片刻。忽然“哇”的大哭出来,不顾一切地扑到子卿怀里。玉容阑干、梨花带雨,头上血迹将凝,乌发凌乱,毓婉嘤嘤的哭着:“子卿哥哥,你可回来了,可回来了,婉儿等你呢。”
子卿紧紧的搂着毓婉,仿佛想将她融成自己身体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对不起毓婉。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子卿凑在毓婉耳边低声私语“对不起,是我不好。”
“小爷。安顿一下就回去吧,老爷那边会怒的。”大勇提示着。
子卿也陷入沉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东三省地地面上,哪一寸土地逃得出父亲的手掌心。天地之大
子卿也有些后怕,父亲平日对他虽然骄纵,但是绝对不是放纵如若父亲动起狠来,怕是后果不堪设想的。子卿见过父亲惩罚下人时的手段毒辣,也见其他家人被家法折磨。那条狰狞遒劲的鞭子虽然从来没落到过他的身上,但次次让子卿看了心惊胆颤。毓婉改怎么办呢?这柔弱如水,灵动如狐的小女人,他生命中的一抹绚烂。子卿想到一个人,起初他对自己这么荒唐的想法都觉得可笑,但是实在没有再比蔓莹家更合适地地方栖身了。
蔓莹是个好脸面的女人,所以听了子卿的求告,当然大方地接纳了旧情人的新女友来她家避难。蔓莹地公公在天津也是有声威地位地,如今她们夫妻只是在东北地面做生意,又有使馆的撑腰,怕胡大帅抄蔓莹家也要忌惮几分。
安置好惊魂未定地毓婉,子卿搂了毓婉入睡。毓婉蜷缩在子卿的怀里,低声说:“都是婉儿不好,害得子卿哥哥得罪父亲,毓婉该死。人说红颜祸水,毓婉无颜偷生。子卿哥哥要是难做,就不要管毓婉了。不能因为毓婉,让胡大帅迁怒哥哥呀。只要哥哥平安,婉儿就知足了。”
善解人意的小家伙,子卿怎么舍得下她。毓婉轻抚着子卿俊逸的面颊,仿佛要把他印在心里一般。
子卿心里一阵痉挛,记得在吉林剿匪时,一次家里的蜡烛用尽了,黑漆漆的暗夜,毓婉缩在他身边说:“哥哥是咱们家里惟一的男人,有哥哥在,婉儿什么都不怕。”
有时候子卿暗想,是不是每个男孩儿都有渴望成为男人的那一天。不只是在年龄上的成熟,更重要的是外界的承认。在毓婉眼里,他是她的男人,是天是地。可在大帅府里,他不过是个好儿子,是胡家的小爷,是个永远的孩子。
清晨,子卿要去军队,安顿了毓婉就折返回大帅府。
小青楼的楼道里,子卿同将要出门的父亲打了个照面。父亲一身戎装挺拔,身后一队威风凛凛的卫队。
“爹,您要出门?”子卿恭敬的问。
“小爷昨天晚上去哪里了?”父亲没有理会他,冷冷的质问子卿身后的副官大勇。
“大大帅小爷昨天,昨天是”
“犯了哪条家规呀?”胡云彪问。
大勇慌张的结巴了说:“宵禁”“来人呀,把他拉下去赏二十鞭。玩忽职守,没有照管好小爷,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再加十鞭!”
“大帅,大帅饶命!”大勇慌张的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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