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焕雄扼腕嗟叹:“想来大哥也真是多余回家探亲,本来他在北洋军中袁大帅帐下也算数一数二的红人,兵权在握,朝野江湖间也结交了不少挚友,事业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那些年光绪皇帝也在立志维新,很看中袁大人的北洋军。朝野里很多人也分别在拉拢袁大人和他下面的几名骁勇干将,你爹就算之一了。放了在天津的好日子不过,偏回龙城去受那份窝囊气,想来也够迂腐的。你这位爹,我这位大哥是极其孝顺守礼的,他的孝不是挂在嘴巴边摆样子,那真是骨子里不折不扣的。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大哥最精辟的论断就是:但凡这家中的长子都是重臣,家长期冀呵责颇深的;家中的幼子是宠臣,无论如何都被家长溺爱宽纵的
“这话分明是说给我听的吗?”汉辰一听心里就老大的不快,心想:这是个什么混账论断,如此说来你当杨家“幼子”的就有命去外面快活逍遥;乖儿小弟当杨家幼子也就能享受父亲体贴入微的关怀;而我这当杨家长子的就活该挨打受骂的命,任我做得如何出色,都要在漫无目的的人生驿道上不时的被父亲那皮鞭抽打得马不停蹄的往前跑,一刻喘息都没有。想到这些,汉辰脱口而出:“七叔的意思,汉辰除非改世投胎做人家的幼子,不然就是命该如此了?”
七叔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笑笑,伸手就弹了汉辰一个暴栗。然后不管汉辰爱听与否,接了说:“唉!就说那次父子一年不见面了,平日天南地北本该井水不犯河水。难得见上一面更该相安无事的。大哥一回家,龙城周围来巴结拜望的大有人在都想沾上大哥地仙气。老太爷觉得大哥给杨家脸上增了光,据说那些天闲来还高兴的拉了大哥喝了几杯。就这样到了正月初五那天,我娘吩咐大哥去祠堂把一份点心供品送到祖宗堂里,说他是嫡长子,只有他的身份才能替老太爷去拜祭献供品。大哥也还是处处留个小心地。就是这样,没曾想才把那碟点心放在供案上,偏巧那上面一层的牌位忽然倒了下来,摔了一地,怎么那么巧老太爷也进来。那就真是百口莫辩了,那年大哥二十八岁吧,就在祠堂里,后面地我不说你也想象得到。这家怕是再也呆不下去了,处处是阴谋陷阱。大哥受了委屈嘴里却什么都不肯多解释,就等了初十回天津算了。”杨焕雄捶了腿忿忿说:“想想都觉得窝囊死了!”
“我爹也不至于傻到这步田地,好歹枪林弹雨十多年在朝鲜和北洋磨练打拼。怎么反被个女的算计了。”汉辰质疑。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想,而是不屑。不屑于去在那些龌龊勾当上下功夫花心思。一般这男人懒得去同女人计较。多半是觉得无聊吧。你想想你三姨娘,依了你爹的心智。如何看不清她干的那些小勾当,只不过觉得小风小浪的不至于掀翻杨家这艘大船,就不愿意去同她计较罢了。接了就到了初十,大哥要回天津了,临走前去老太爷房里辞行,老太爷在抽大烟,没闲搭理他,就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我娘就主动送大哥到门口。据说老太爷在屋里就听了我娘凄厉地喊了声大少爷,然后老太爷扔了烟枪就冲出来。我娘摔在雪地里,大哥慌了手脚扶也不是、拉也不是。大哥是说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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