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子,你刚才是不是吓着她了?”
一旁的老黑突然开口问刚才出声警告小黑猫的男子,当冷漠的眼神在扫过那哭的伤心的小黑猫时,当下心底也有些发软。
被唤作扬子的男子连头也没回,直盯盯的盯着那只只知道哭的小黑猫回答自己同伴的问题:“吓个球!老子只是削了她的头发,又没要她的小命!哎呦我的老天,对付这种哭哭啼啼的小动物老子最没辙了,老黑你上!好好审审,大晚上不睡觉爬咱家王爷的后墙头,这只小猫真不知是傻了还是不要命了!”
被唤作老黑的人其实一点也不黑,甚至肤白如脂;此刻就看这人高马大的大男人收了手边的宽刀,看了眼扬子后,就朝着那跌坐在地上哭的眼睛直发亮的小黑东西走去。
小黑猫被吓坏了,突然看见有人靠近,更是吓得瑟缩成一团,颤抖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老黑靠近小黑猫,自然是将他的恐惧全部收在眼底,犹豫了一番,这才伸出脚轻轻地碰了碰这小东西:“喂,叫什么名字?打哪儿来?闯进靖王府是为了什么?”
靖王府的暗门子,虽然比不上皇上身边的影卫来的威震朝野,但也都是刀口子上舔血的真英雄;此刻,就看一帮大老爷们团团围着那瑟缩成一团的小东西,各个睁大了眼睛盯着那颤抖的都快要晕过去的小家伙;常年的丰富经验告诉他们这小东西并没有什么杀伤力,不必太过紧张警惕;所以这一帮大老爷们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尽量让自己的面部表情表现的轻松一些,不要再像以前那样骇人阴冷。
可是,这帮人高马大的男人们似乎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这天黑风高的,就算是他们咧着嘴冲着那瑟缩颤抖的小东西大笑,那小东西手无缚鸡之力,一看就是连丁点武功都不会,自然更没学过夜间视物的本领,所以也看不清楚他们的面部表情呀?更何况,常年来都是阴沉着绷着脸不苟言笑的人突然露出笑容,这比面无表情更恐怖好不好?!
所以,当老黑在轻轻的踢了踢小家伙问出这番问题的时候,小家伙终于成功的被吓晕过去,就听见一声惊恐过度的尖叫声从小黑猫的嘴里喊出来,跟着就以肉眼能看清楚的状况发生了,可怜的这小东西在众目睽睽之下脖子一歪,彻底不省人事。
身后,传来同伴们集体发出声‘切’的一声!
老黑顿时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
“我可没打他,是他自己晕过去的!”老黑很无辜,他明明用那么友好的态度询问这个身份可疑的家伙,可这家伙的胆子未免也太小了吧,还没怎么地,这就不行了?
扬子等人很是嗤之以鼻道:“我说老黑啊,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家伙有意思吗?”
“我没欺负他!”
“还说瞎话?那刚才那小东西发出来的尖叫声难道是大家听错了?一定是你趁着大伙不注意,瞧瞧下了黑手吧!”
“我真没有!”
“行了行了!反正大伙儿又没白冤枉你;你叫老黑,心肠黑一点也没什么,名副其实了嘛!”
“我靠!你们听不听人解释呀!”老黑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冤枉过。
正在老黑着急的有些跳脚的时候,就看前方拱门处传来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本来还有些闲散的暗门子们一下就像是听见了集合的口令一样,瞬间站的直挺挺的;下一秒,便瞧见吴越手举火把,独身一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老大!”扬子等人立刻齐声喊道。
吴越走上前,拿火把照了照这帮小兔崽子,冷厉的目光在扫到那昏厥不醒的人儿时,显然稍稍顿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大半夜的闹什么?也不怕惊扰到王爷。”吴越说着,就又看了看那黑黢黢的小东西:“这是什么东西?死了吗?”
扬子赶忙走上前,解释道:“老大,这不是什么东西,是个人!刚从墙外面翻进来的,属下等人刚抓住,谁知被老黑那么一吓唬,晕了!”
老黑都快给扬子跪了,他要说多少遍,兄弟们才会相信他真的没私下动用冷暴力啊!
“老大,你别听扬子胡说,这小东西属下可没吓唬他,属下只是例行公事的问了几个问题,然后他突然就像只凌晨打鸣的小公鸡,朝天一嚎,就变成这样了。”说到这里,老黑委屈坏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才想晕了呢。
老黑这话刚说完,就听见耳边传来兄弟们窃窃私语的低笑声;大爷的,就知道这帮小子是皮劲儿上来了,折腾他乐呵呢。
吴越也懒得管这帮小兔崽子之间的那点使坏劲儿,淡淡的瞥了眼有点闹委屈的老黑,吩咐道:“行了,别折腾了,一般人敢随便乱翻靖王府的院墙吗?一定是有什么图谋这才故意靠近,为了王爷安全,把人拖下去,埋了!”
一听此话,老黑和扬子等人都齐刷刷的抬起头又齐刷刷的朝着那耷拉着脑袋的小东西望过去。
老黑道:“老大,他还没死,要不要……”
“要什么要?!谁敢威胁到王爷的生命,我们就让会让他消失;难道你们忘了自己的使命吗?废话少说,拖下去!”
大伙儿一听老大这话,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其实,不管这个小东西究竟是不是坏人,他只要敢神愤怒名、行踪诡异的突然出现在靖王府里,那他的小命就不可能再活着;在场之人都知道老大的性格,向来说一不二的人,他们身为属下自然是无条件遵从。
老黑怜悯的朝着那显然还有人气的小东西走过去,在躬下身将那小家伙抱起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怀中的小家伙轻的让人心惊,在火光下,那张沾满了泥土的小脸颊上,长长的睫毛无助的颤抖着,还有那略显苍白的嘴唇,显然是极度疲劳和心力交瘁所致吧!
哎!不管曾经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一切,都要结束了!
就在老黑抱着那小东西准备朝着院墙外的小脚门处走去的时候,突然听见‘当啷’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从这小东西的怀里掉出来。
这声清脆的声响在沉静的夜色中显得尤为扎耳,扬子赶忙走上前将那掉在地上的黄铜物什捡起来,仔细的上下翻看了两眼后,瞬间惊异出声:“咦?这不是太医院的手令吗?老大,这小东西身上有太医院院使的手令。”
话说着,扬子就赶忙小跑到吴越的身边,忙将捡来的东西递上来;而老黑也赶忙收住脚步,惊讶的看着怀中安静呼吸的小家伙;太医院?手令?难道这小东西是……
吴越一听事关太医院,忙将手里的火把交到身边的手下手里,然后接过黄铜令牌一看,果然,是真的东西。
“老黑,把人抱过来!”
“是,老大!”
老黑一听这话,赶忙欢活的跑过来,心想着这小东西或许能逃过死劫。
明亮的火把下,那张脏兮兮的小脸显得十分可笑脆弱,吴越看着这张辨别不出任何特征的小黑脸微微皱了皱眉心,扬子瞅见,忙递上来一方灰色的帕子;吴越顺手接过便朝着那小小的小脸一通仔细的擦拭。
当那张细白较弱的小脸赫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围着小东西身边的所有人,都像是吃了鸭蛋似的,齐齐张大了嘴,谁也想不到前段时间让王爷下令寻找的小太医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
“老大,他……他是,是杜离太医!”
扬子惊讶的指着被擦干净的小白猫冲着吴越就是一通嚷嚷。
“我知道,当初还是七皇子的人抓了他去照料皇后早产的身子,听说皇后很倚重他,只是当时在蓟州的时候他突然消失,跟着七皇子也不见了,王爷为了帮皇后娘娘,这才答应帮忙寻找的。”
老黑没想到他这怀里的小东西居然会有这样的来历,当下就乐了:“嘿!当时我们天南海北的到处寻找,就差掘地三尺了,没想到无声无息消失的人会突然出现在眼前,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什么得来全不费功夫,你忘了当初我们在冰天雪地里到处找这家伙吃的苦了?”扬子瞪了眼老黑,接着又低下头不爽的看着小白猫,愤愤道:“就是这个小家伙,让爷爷骑着马在雪地里跑了小半个月,冻的都快成冰碴子;没想到他妈的他居然今天才给老子出现。”说完这句话,扬子粗糙的‘呸’了一声,那架势,像是小白猫此刻是清醒的,他一定赏这小子一记拳头尝尝。
吴越扫了眼身边的诸位手下,道:“行了,不管怎么样也算是意外收获;老黑,你把人安置在后院,等天亮了我会向王爷禀告,剩下的人继续站岗,记住,别再扎堆起哄,让老子发现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敢给老子偷懒,削了你们!”
“是!”
齐刷刷的整齐响亮的口号声在后院传开,接着不出三秒,刚才还挺热闹的一个角落瞬间归为一片宁静;黑夜,再次笼罩在这里,如果不是空气中还有一股火把燃烧时淡淡的火油味儿,怕是谁也没想到就在眨眼之前,这里可是有数十名武功高手对着一个晕的无知无觉的小家伙手足无措。
*
靖王府里在夜幕中出现了一片小小的热闹景象,位于龙脉之上的皇宫一角,自然也不会甘于落后。
此刻,初荷宫中。
一袭宽松的月白长裙柔软的穿在萧玉桃的身上,如乘飞归去的出尘仙子,圣洁而纯白;只是正值女子最美丽的年华,即使未施粉黛依然绝色不俗的脸颊上却是布满了迟暮的沧桑,往日总是晶莹剔透的双眸像是被人蒙上了一层阴暗的灰布,再也看不见里面的澄澈干净,却是漾着一层层诡异的涟漪,要人说不出的从心底里发憷。
就在萧玉桃在偏殿窗栏前小站片刻后,一个同样很是婀娜多姿的身影从一处角落中走出来;那是一张极为平常的脸颊,在这处处争艳的后宫显得极为普通;可就是这样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颊上却是生了一双夺魂摄魄的眸子,那是一双充满了野心和阴冷的双眸,宛若湿热森林中最诱人的美女蛇,惊艳却又致命。
“奴婢见过娘娘。”女子从角落中走出来后并未着急着来到萧玉桃面前,而是一派恭顺的站在萧玉桃的身后,规规矩矩的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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