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谢谢你。”宇文婵来到无言身边,弱弱的说了一句。刚说完,便被武元衡拉到一边“子都,你跑哪去了?让我担心死了。”一边说着,一边把宇文婵抱在怀里。宇文婵感觉着武元衡剧烈的心跳,心里很踏实。
“我去挖野菜,然后遇到狼群,然后发现我迷路了”宇文婵可怜巴巴的缩在武元衡胸膛里,说的很委屈。
“在不熟悉的山林中,怎可如此乱跑?!”武元衡有些温怒,口气不由得重了点。宇文婵刚经受过狼群的精神压迫,这会子正不好受呢。被武元衡一句话,说的又哭起来。武元衡一愣,顿时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何时见过宇文婵这样说一句就哭?
“好吵!”无言脸色铁青,站起身,抓了装的满满的布袋便走。经过两人身边,他斜着眼睛瞪了武元衡一眼,随之跃身而去。
“子,子都,莫哭,都是我不好”武元衡急的脸都红了,不知该怎么哄哭泣的女孩子开心。宇文婵抽泣了两下,止住哭声“好了,我不哭了,我们快走吧。”她现在是怕了这林子了,见无言已经走远了,急忙催促武元衡拿起放满果子的布袋跟上。
回到那妇人的院子里,几人吧收集到的果子野菜等吃食堆在院中。宇文婵兜着衣摆里的,自己辛苦挖来的野菜,对那妇人说:“大嫂,可有洗菜的物什?”那妇人呆楞的看看院子里堆着的食物,又看看宇文婵哭的脏兮兮的小脸,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急忙背过身去,用袖子擦擦脸。
“有”那妇人擦了泪,走进屋去,拿出一个残旧却很干净的菜筐子。
“小公子真是个大善人啊。我那小儿前些年被山贼抓了去,如今也有公子这般年纪了。可是却无缘看上一看”妇人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无言不理他们在那家长里短,径自又进了林子。这一次,他去的时候有些长,宇文婵不禁开始担心。
那妇人伤心了一会儿,看到院子里堆着的吃食,不禁又笑了起来。好久没有这样多好吃的了。幸好她的心声没有让宇文婵听见,不然宇文婵定是会大喊可怜。这些东西能算好吃的么?要不是实在没东西吃,才不会对这些感兴趣嘞。
村子里为数不多的一众村民,从开始的一两个人,到后来的十几个,最后发展到几乎所有的村民全都被那妇人院子里堆着的吃食给吸引了过来。他们眼睛里闪着饥饿的光芒,围在破旧的栅栏外面,直勾勾的盯着院子里的食物小山。要不是宇文婵和武元衡在院子里坐着,估计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冲进来哄抢。毕竟,这妇人是个寡妇,家里家外只有她一个。
宇文婵看着眼前这群饥饿的村民,眼睛里闪着湿润的莹光。像她这样几乎没怎么吃过苦的人,根本无法想像长久忍饥挨饿是什么滋味。就连这些野菜野果,都成了他们眼里的无上美食。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啊!
又想到之所以那林子里还有这样多的可以吃的东西,就是因为这些村民不像他们似的有功夫在身,可以高来高去,如履平地。
那妇人看看院子里堆着的食物,又看看围在院子外面的村民。她缓缓的摇摇头,说道:“乡亲们拿些趁手的物件来吧,我分给大家。”
村民们一听,立刻哄叫一声,转回家中拿东西去了。宇文婵用敬意的眼光看向那妇人,妇人摇头叹息:“不是我想分啊。可如果不分,待你们走后,我孤身一人也保不住这些吃食。不如分了干净,还能落个好名声。”
原来是这样啊!宇文婵心中感叹。这妇人也真是可怜,一个人苦苦求生。想来,要不是对被抢走的小儿,还有一丝期盼相见之心,估计也独活不了多久。
过了一会儿,村民们在妇人的院门外,排起一条长龙。手里都拿着或大或小的盆子筐子。本来看院子里的食物小山还挺多的,如今看看这条长龙,宇文婵撇撇嘴。根本就不够分嘛!
于是,在宇文婵与武元衡的帮助下,村民们每个人都分到一点吃的。这一阵子忙下来,已经到了中午。院子里的食物小山消失了,妇人只留下了宇文婵为她挖的野菜。这还要庆幸,宇文婵当时把野菜装进菜筐里,拿到了屋内。不然,估计连这野菜也留不下分毫。
村民们拿到分得的食物,对着院子里的三人拜谢一番,渐渐散去。宇文婵这才感觉到已经饿的前腔贴后腔。
“无言去哪了嘛!还不回来!”宇文婵撅着嘴,朝那林子张望着。
“子都,不如我们这就赶路吧。我这里还留有几只野果,可做充饥。”武元衡虽然也很饿,但他却不愿意再继续等待无言。在他心里,无言一直是敌人一类的,他不愿意宇文婵继续和无言接触。
“可是”宇文婵想要辩驳,却被武元衡打断:“子都,你不要忘记,那无言可是牧坊主的人。怎可与他过于接近?我们且先赶路,如能赶到大的村镇,就可好好歇息一番,再准备些吃喝。”
宇文婵被武元衡说的没话了。她又看看那林子,还是不见无言的身影。想来他们确实不是一路的,也就不再坚持。于是,二人收拾一番,拜别那妇人,继续向南走去。
两人一边走,一边吃着武元衡留下的野果。这果子并不好吃,又酸又涩的。可聊胜于无,毕竟两人都饿了。
出了村子没走多远,从边上的林子里蹿出一人。宇文婵一看,竟是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