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的离你而去。
但愿在那个天堂还能再见到她。
眼泪终于掉下来了。这一晚他都已经不知道哭 了多少回了,不光光是一个爱人的离去,更多的是追思着曾经的记忆,被封存的空间。
“谷大人,不要太难过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要节哀。这些兄弟们都还在等着大人呢。大人千万不能就这样到下去的。抗金大业不能没有你。海州的军民都靠大人回去主持的。”景衡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出了船舱,走到了他的身边,见谷永宁这般的消沉,脸上不禁的皱了皱眉。上前安慰,他知道,这个时候是劝不住悲伤的,但是他还是要做。因为在林景衡的心中,谷永宁是个英雄。而英雄是不会被儿女情长所打败的。
可是他今天见到的不是个没有感情的英雄,更多的是一个会痛有知觉的人。一个人容易受到感情的困绕注定成不了大事,也许他本不想做什么大事,只是这个时节迫不得已才走上这样的一条路:两边的悬崖靠近,内心的彷徨无助。能拯救的只有继续走下去,一直朝着见的着光明的地方走下去。
突然间可怜起来这个人,一个没有父母没有子妹的人在这个时代终于寻到了他的所爱的时候。却又这么快的失去了一切仿佛是在做梦,又是这样的清醒。
“我没什么,只是。”谷永宁哏噎着,他试图能够平复一下心情但是做不到。想起往日种种如云烟聚散。离愁更点点在心头。
沉默不语不代表没有感觉,相反,这是真正的伤痛后的残留。
隐娘的死让谷永宁想了更多,毕竟在朝廷上面自己是虚弱的,没有政治势力就是自己最大的缺陷。战场上的胜利不能变成政治上的筹码,相反会变成人家倾轧的手段,这就是悲剧的开始。政治,真的是搞不懂的一件东西,他的魔力让人疯狂,可以暂时的忘记了自己的作为可能已经伤害到了这个国家的存续。但是没有人会想这个的,大家都在拼命的三呼万岁,谁来关心这个衰弱的王朝的命运呢。
就这样的王朝难道还要再效忠吗?但是如果不的话,是否又有能力支撑来自金国和宋朝的双重压力?更何况除了台湾以外,在山东也只有可怜的海州一座城池,更要命的是南边的边境已经和宋朝相邻,原本是想获得来自宋境的支持如,可是今却成了一个重要的败笔。
从哀伤中清醒回来的他,开始思考这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宋境大概是回不去了,而北面又是金国最大的眼中钉,东面是大海,大海的那头是一个叫做日本的岛国。当然这个时候还只是叫做倭国。可是真正属于他谷永宁的只有台湾和山东的这那一点小地方,唯一的援军就是红袄军,还有辽东的那些契丹人也能做为援。这些都是眼前能够看到的现状,如果将眼光看的更远一点的话那么蒙古也是一个重要的敌人。
敌人太多了,自己的实力又太过弱小了,经过在山东的这样的折腾,原来带出来的队伍已经损失了十之四五了,虽然增加了象回胡军这样有能力的军队,还是下降了不少。再加上收服的铁瓦军和虬人军,不过是多了些选择而已,要真正的打一场决战还是缺少一点勇气的。但是对他有利的方面也是看的到的。这金国的水军已经损失了大半,而宋朝的龙卫水师也有部分加入了自己的阵线,而宋朝能在海上作战的水军就只剩下这两浙水军了。而这两浙水军又不敢冒险北上,毕竟这海州也算是金国的土地,没有人敢冒险攻打海州的,而孤悬海外的台湾岛,有何楠的水军驻守着,想必要打下来还要一些工夫的。
真的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如果真的要背叛朝廷的话,那首先要面对的居然是曾经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谷永宁只是苦笑,打断了继续想下去可能。
“夫君。隐娘姐姐的灵堂已经做好了,是不是要进来。”小朵走出了船舱,这一年多来,他知知道和金人撕杀,倒是小朵一个人在临安操持这这个家,现在又遇上这样大的变故,可是也看不出她的惊慌。
谷永宁转过身,见到小朵已经换上了一身素缟,这是较细的熟麻布制作的。这个可是姐妹之谊也算是合乎礼制的穿法。他笑了,小朵真的是善解人意,想不到这么快就帮他解决了一个很大心结。
这白色,是隐娘留给他的最后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