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钢就如同被打了一针强心剂,浑身上下有了使不完的力气,脖子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他挥舞铁枪连声大喝,居然也打出了十足的威风来。
乌重胤心中暗自惊讶:这小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第一次上战场,兴奋得没边了!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惨叫,郭钢轰然翻身掉落下马!乌重胤大惊失色,急忙拍马上前一看,原来郭钢胸口正中一箭,汩汩的鲜血正喷涌而出。他躺在地上,浑身抽搐成一团不停的发抖。
身边的将士见状也急忙前来救应,一起杀退了围攻而来的吐蕃人。乌重胤弯下腰来抓住郭钢的绦甲带奋力一扯,将郭钢从地上拉了起来,坐到了自己身前的马鞍上。
“郭钢,你怎么样?”乌重胤惊声问道。
郭钢疼得牙关紧咬浑身颤抖,脸上一阵阵冷汗直流。那支箭直插入他的胸甲,直没箭头,看来伤得不轻。此时,他悍然的挥起刀来,唰的一声斩断了箭尾,大声喝道:“死不了!”
乌重胤大声赞道:“好汉子!咱们继续杀敌!”
郭钢却执拗的叫道:“让我回自己的马上,我还能杀敌!”
西北方向,飞龙骑漫天遍野肆无匹敌的冲杀而来。小将薛平面色沉静,双眉轻锁目露寒光,手提一柄银枪伏在马上快速奔来。身后一面招展的将旗----“薛”!
乌重胤放了郭钢骑到自己的马上,然后严令近卫保护。举头北望一眼,心中顿时一惊:是薛平吗?他不是远在渭州、在皇帝麾下统领飞龙骑,怎么到了这里?莫非,皇帝已经早早得知了吐蕃偷袭长安之举,极早做出了应对?----若是这样,长安就真的有救了,此战必胜!
“将士们!皇帝陛下的军队杀回来了,我军必胜!”乌重胤兴奋的大吼道。“杀啊!”羽林卫将士顿时大受鼓舞,将最后的气力全都挥洒了出来,气势一下就上来了。吐蕃人眼见唐军又来了援军,各自心中发怵。阵角已有些慌乱。
飞龙骑,来得极快!
如同一柄墨色利刃,势不可挡的扎进了吐蕃人身后的人群之中。
薛平挺枪跃马身先士卒,清啸一声就杀了进来。手起枪落,已有两名吐蕃骑兵惨叫落马。每人喉间一个干脆利落地血窟窿,正如同喷泉一般朝外喷着鲜血。飞龙骑将士个个手提刀枪,宛如暗夜魔神飘然杀到。但凡有他们掠过的地方,吐蕃人生灵不存人仰马翻。惨叫声四起如同地狱。
指挥这一方阵战的吐蕃将军慌了神,急忙派人快马报告正在指挥攻城的论颊热。论颊热地脸正绷得紧紧,双眼如同喷火的看着长安城。那里,人数还在不断增多。穿着各式服色的百姓,如同蚁聚一般都挤上了城头。除了火油、滚木和巨石,从天而降的还有菜刀、锄头甚至是妇人用的剪刀。乱七八糟的一堆一堆的扔下来,宛如狂风骤雨。让攻城的吐蕃人苦不堪言。
论颊热地胸脯不停的起伏,隐隐从骨子里冒出一阵寒气:这样的城池,如何攻拔?这守城的人越来越多,我军将士一边攻城。还要一边面对难以计数的平民杂兵,和那些乌七八糟的武器!
城头的马燧也累得有些气喘如牛,但他地斗志却越来越旺,而且精神头也十分的矍铄。眼看着还有义军不断的从楼梯口涌来,他急忙跑到女墙边对城楼下大声喊道:“贵妃、德妃,诸位娘娘、大人!城头的人手够了,太够了!暂时不要再征兵了!”
人多嘴杂,离得远远地墨衣等人哪里听得见。城楼梯口的百姓义军不断的往上涌,个个情绪激昂士气爆棚,都是一副慷慨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模样。
马燧又好气又好笑。大步走到城厥边,将宝刀往城头一插,指着城楼下的论颊热大声喝道:“吐蕃的强盗们。你们敢欺老夫手中没有兵马?老夫现在就告诉你们!现在跟你们作战的。是长安三百万大军----三百万,你们听清楚没有!”
马燧的声音苍劲而又雄浑。传得极远。连论颊热都隐约听到了。他不禁身上轻轻一颤,胸中一股怒火与怯意同时油然而升。
他知道,城头上这位将军,说的不是空话。长安城上的守城将士,越来越多。最初时不过三四千人,现在已经足有三四万。简直就要将城头挤得水泄不通了!那些乱七八糟地守城器械,好像永远也砸不完。现在,轮到西市的货物了。各式陶瓷、水桶、泥塑、砖瓦,简直就要将天空都遮起来。
正当论颊热既怒又惊的时候,一骑快马仓皇奔来,也顾不得礼节了,冲到论颊热身前就叫道:“将军,大事不妙!”
论颊热正在气头上,怒气顿时爆发,挥起一马鞭就抽了过去:“嚷什么!满嘴不吉利,就是你们这些人咒地!”
“可、可是”挨了打了小卒敢怒不敢言,怯怯地嘟嚷道。
“讲!”论颊热大声一喝。
“尚哥利克将军率领我们与唐军作战。可是,刚刚从西北方向杀来一队唐军援兵,人数有近万人!”小卒急声叫道“尚哥利克将军说,那可能是李漠麾下亲率的飞龙骑!”
“什么,这怎么可能?!”论颊热顿时将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怒声吼道“你们看清楚了,当真是飞龙骑?!”
“是、是,地确是飞龙骑!领头的是一员白面将军,好像是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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