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颜,也成了临时统帅,领导这一场正面的冲击战。
论莽热手提大刀凶猛冲来,远远就看到了唐军闪闪发亮的大盾牌。他明白。在那大盾牌的后面,就是密密麻麻的弓箭!
“骑射!”论莽热大声一呼。吐蕃众将士大声应诺。纷纷取下雕弓搭弓上箭。怒马奔腾,千万箭矢布成了一道细密地箭网,从天而降。
几乎是在同时,战斗经验丰富的李光颜将手中令旗一举:“护盾----回射!”
“吼、吼吼!”唐军将士齐声大吼,一来壮士气,二来传递军令。瞬时间。巨大的铁盾搭成了一座铁城。孔隙之中,唐军的弓弩手也奋力的射起了箭矢。两旁没有护盾的骑兵则是有条不紊的朝后退步,避开箭雨地冲击。
薛平带着飞龙骑最先退开,已经落在了步兵阵的兵方。
这个时候,他才略微喘息了一口。胸膛里一阵突突的跳。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咚咚咚的响声不绝于耳。吐蕃人的骑射箭雨落在了铁墙上,发出剧烈地撞击声。也有许多唐军将士被流落进来的箭矢射中,发出一阵阵惨叫。与此同时,唐军的弓箭雨也一点不逊色,漫天落下的箭雨迎上奔腾而来的骑兵。两个冲力相互叠加起来,吐蕃人所受地伤害还更加厉害一些。不过,要说准确度。吐蕃人的骑射的确要高明许多。唐军步兵地弓弩,向来都不太讲究精准度,而是追求的射箭频率和速度。两相对比,伤亡倒也不相上下。
薛平骑在马上,看着唐军步兵阵中不断中箭翻倒的战友,和吐蕃骑兵人仰马翻悴死当场的情景,突然一下感觉好麻木。以前,若是看到某人受伤流血。都会有些触目惊心。现在,看着四处喷溅的鲜血、不断堆积的尸体,也有些无动于衷了。
片刻前,还是活生生的人;些许时间以后,就成了一张张麻袋似的尸体。
原来。这就是战场。
“撤盾!”李光颜地吼声能震入人的五脏六腑“陌刀阵!”
“吼吼、吼吼吼!”唐军将士用大刀拍着盾牌。瞬间变化阵法。丈二长的大陌刀,突到了最前方。明晃晃的刀刃闪耀着凛凛的寒光,欺霜赛雪。
“前进!”郝是步兵上将,亲提一柄陌刀带着步兵阵向前冲杀而来。
陌刀,就是为了对付蛮族地铁骑而生的。丈二长地刀柄,能在极远的地方就击中吐蕃的马匹、骑士。这种巨大的战刀,要以腰部为轴全力挥洒,才能发挥最大的战斗力。而且,陌刀阵是最讲究配合的。哪一拔人砍马、哪一拔人劈人。同时挥刀,同时发力,方能阻挡骑兵强大的冲击力。
这就是一种硬碰硬的铁血战法!当骑兵冲击来时,将面对无数的利刃刀锋。那一刀狠狠劈砍下来,就是一道城砖也要碎成齑粉;而使用陌刀的唐军将士,则要面对从天而降的劈刀和强大的马匹冲击力。好些人还来不及挥刀,就已经被马匹撞飞,或是被闪电一般的骑兵连着带肩削得碎了。
吐蕃人用的,是略弯的长刀。这种刀,最是适合在马上冲砍。刀刃上带有弧度,砍起来才不容易折断刀刃。而且,他们砍刀的方式都是将刀高高举起,近敌时再以圆弧的方式斜砍而下。一刀砍完,不论结果可以用圆圈的方式再挥一刀。招式连绵不绝,简单而又杀伤力十足肢体都是这样破碎的:从头到肩肢体不见,只剩一道圆弧的裂痕或是疮疤!
论莽热的大刀极长,身先士卒的冲在最前。快要接近陌刀阵时,他狡猾的一个斜跑避开了陌刀阵的第一道锋芒。然后突然一个折返,在陌刀挥起、落下的片刻之间,斜刺里杀进了步兵阵人丛之中。
一时间,惨叫声四起。已有几名唐军步兵被他砍翻在地。沉重的陌刀四下散落,鲜血洒了一地更有几颗人头滴溜溜的落到了地上。
城头上的李世民眉头微皱,暗自道:“的确是一员猛将!”
战阵中,在后方指挥作战的李光颜咬得一阵牙痒痒。双方冲阵时拼箭雨可算不相伯仲;可陌刀阵的第一轮攻势,并没有讨到任何的便宜。这个叫论莽热的家伙,临阵对敌时还的确是有些精明!
“骑兵,掠阵!”李光颜大声一吼,猛夹马腹挥舞大刀就杀了出去。一面李字将旗也随着他往前突袭而来。
听到这一声吼,薛平也如醍醐灌顶,厉声大喝率领飞龙骑冲杀起来。
临阵对敌的时候,唐军的骑兵从来都只是从两旁掠阵辅助的。李光颜和薛平各率一支骑兵,从大战阵的两翼向中间突围。一般来说,当陌刀阵与敌军厮杀到一起以后,蛮族骑兵失去了机动优势,陌刀阵将会毫不吃亏。再加上有唐军骑兵从两旁掠阵打乱敌军阵角、给陌刀阵减压,在局面上就能讨一点好处。
可是,论莽热似乎对唐军这种习惯用的战法相当熟悉,而且早就做出了安排。只见吐蕃的骑兵从后面开始分流,如同两条蝎子尾巴直直的朝李光颜和薛平扎去!
李光颜与薛平,也不得不与这两支迎头而来的人马拼战。
掠阵的想法,破灭!
现在,这一场战斗,已经彻底演化成了持久血战。唐军没了战法、阵法的优势,吐蕃人也失去了骑兵冲击力的优势。现在,除了你死我活的拼杀,再无第二选择!
李世民站在城头观战,表情一直很平静。他的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别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