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陛下,凡事皆是有利有弊。陛下登基这几年来,朝中的局势一直呈现祥和、稳定的局面发展,那是因为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明确的目标,那就是重振大唐。本来陛下就是个任人唯贤的明君,朝中大臣多是忠良贤能之辈;再在这个核心动力的鞭策下,都没有太多的心思玩弄那些勾心斗角的权术问题。而且这几年来,大唐屡生大事疲于应对,于是朝臣们都非常的团结,没有出现明显的党争与伐异。可是现在,大唐九州已经归于一统,重现昔日盛唐景象只是时间问题。常言有道,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如何在和平的环境下依旧保持稳定发展,是陛下今后几年必须要做的事情。”
“说得不错,很好。”李世民由衷的称赞道“良器,你虽然是行伍出身,却有这样卓越的政治远见,朕由衷的感佩。你的话,也让朕想到了大唐初年的贞观之治。当年,太宗皇帝引领一帮臣子创立了贞观大唐,那是何等的令人神往。可是到了太宗晚年,朝中的局势也变得紧张而又混乱起来。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国储之争。太宗皇帝是个明君这不用提,可是在子侄后嗣的问题上,他处理得并不是太好。可以说,太宗是个好皇帝,但不是个好父亲。朕一直以太宗皇帝为榜样,但同时也想过要杜绝他所犯过的那些错误。”
李晟顿时激动的点头说道:“陛下能有这样的胸怀和认识,老臣真是非常的高兴。不瞒陛下说,在老臣的心中,陛下绝对不输与本朝太宗皇帝,甚至过之而无不及。老臣虽然只是一介武夫,却也酷爱读书,尤其是史书。尝闻圣贤有言,读史以明志。借鉴前人的得失因果。就可以明白当世的兴衰荣辱。老臣能想像得到,景兴大唐,定然会超越以往大唐地任何一个时代。这一切,还是陛下在一副乱摊子以上建立起来的,是何等的不容易。老臣活了六十多岁了,平生很少服人。陛下,是老臣最敬仰也最佩服的人!老臣也由衷的希望。陛下能够创立一个历代明君所不能及的盛世大唐皇朝,千秋万代霸业永固!老臣的日子可能不多了,心中最担心地,是我景兴大唐的储君是不是已经有着落?”
李世民拉过李晟的手握在手中,轻轻的拍了拍。感慨的说道:“良器,你为了大唐,为了朕,真是鞠躬尽瘁了。你现在,就像是一个老人。在巴望着自己地儿子、孙子能尽快安家。朕非常体晾你的心情。可是说实话这立储之事,朕现在还不太想去办。”李晟顿时有些失望,随即又问道:“陛下。老臣斗胆,能问一下原因吗?”
“当然可以。朕说过了,今日我们是兄弟闲聊,不是君臣对话。朕的事情,也就是你的事情。”李世民说道“不过,在朕回答之前,也要先反问你一个问题。”
“陛下请说。”
李世民说道:“良器以为。朕现在所有的三个儿子当中,立谁为储更为合适?”
李晟知道皇帝会问这个问题,所以只是略作思索,便说道:“盛世立长,乱世立贤。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李世民微微一笑:“朕也知道。你会这么说。独孤淑妃为朕生地皇长子李铎,的确是大多数人心目中理所当然的国储。盛世立长。乱世立贤地说话,也很有根据。”
“难道陛下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吗?”李晟疑惑的反问。
“这没有不对。朕也没有说,李铎不可立。”李世民说道“但同时,朕也没有说,非立李铎不可。”
“陛下,你这”李晟苦笑道“不是等于什么也没有说吗?”
“呵呵,良器你别生气,不是朕故意这样搪塞你。这,其实就是朕心中最深切的想法。”李世民说道“历来,君王立后,总是被一些固有的思维和说法所束缚。大唐步入景兴年后,基本上已经是告别了乱世,迎来了和平的年月。这个时候,大多数的人,尤其是仕子文人和大臣贵族们,都会一致拥戴皇长子为储君,这是很容易出现的状况。独孤淑妃本来是出身蛮邦的,在大唐没有任何地根基。可是现在,也有许多的朝臣和仕子们,乐意投效于她,就是看中了皇长子李铎的身份。这些事情,朕知道是很自然的事情,当然也不是说就是反感了。但是,如果李铎将来不成器,朕是一定不会立他为储的。同样地道理,李淮与李器,都有同样的机会。但只要他们不成器,也就都没有机会。”
“老臣明白了。”李晟恍然道“陛下是要择优而立?”
“说得不错。就是择优而立。既不是立长,也不是立贤。”李世民说道“这个优和贤,是有区别地。贤,是指贤能,比喻朕这种文韬武略。而优,则是品行为先,能力为辅,而且是在众人之中最出色的。盛世之君,最重要的就是要德行好。否则,就会成败家子儿。朕不指望朕的儿子能超越朕,能把大唐的版图扩大一倍、两倍或者多少倍。朕只需要他给百姓们好日子过,不要胡作非为不要断送江山,这就足够了。”
“这”李晟惊愕不已。原来皇帝,对自己的儿子这么没有信心?
李世民呵呵的笑了一笑,说道:“良器是不是有点奇怪?为什么朕对自己的继位者如此没有信心,对不对?恰恰相反。朕对他的这种要求,是最底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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