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兴三年的秋天,正逢太上皇李适五十大寿,也正好是二皇子李淮的周岁纪念。再加上大唐刚刚平息了番王之乱九州重归一统,因此长安注定了会有一场盛大的庆典。
从刚收到卢龙节度被削平的消息开始,朝廷礼部就开始筹备这一庆典了。虽然李世民上台之后极力推崇节俭,但这一回也拗不过太上皇的面子和群臣的热情,很是大方了一回。
凡大唐周边国家,都收到了请帖前来祝贺。秋天快要到来的时候,已经有数十小国的使臣,陆续住进了鸿胪寺。这些使臣当中,有许多已经跟大唐打了几十年交道了。他们惊奇的发现,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大唐真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昔日盛唐时的气象,仿佛又去而复返了。
长安城里,地毯铺道绫绸裹树。数百艺人匠师,花了近半年的时间在九门城墙上绘制了六百余幅精美的城墙壁画,蔚为大观。城头之上,鲜艳的唐旗迎风招展,将士们个个精神饱满气志昂扬,身披鲜亮的战甲在戍卫京师。遥遥看去,一股雄壮瑰丽之气袭人而来。
明德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队光鲜车马停住,格外引人注目。
武元衡掀起车帘走了出来,落下马车舒展了一下有些酸麻的手脚,长吁了一口气,脸上就露出微笑来。李骑着一匹马从后面跟上来,跳下马来落到他身边,说道:“大人,终于到长安了。”
“是啊!”武元衡微笑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离开长安足有一年的时间了。”
房慈和徐战二员小将也换上了一身简易的少年服,各自骑着一匹马走了过来。二人脸上,也都挂着满足而欣喜的笑容。重回长安。让他们心中免不了有些激动。
“不知道陛下现在在忙什么呢?”武元衡自言自语了一句,缓步朝城门走去。两旁的百姓仿佛也看出了这一队人来头不少,不少人驻足观望起来。守城的卫兵们也早早注意到了这一队人马,都在心中猜想,这是哪位高官回京拜寿了。
武元衡看着熟悉的城门,心中不免感慨。李、房慈、徐战和其他数十位卫士跟在他身后,看上去阵势倒也不小。明德门前过往的人群很庞大。但人们都不自觉地给他们让着道儿。乍一眼看上去,他们这一队人走在大道中央,其他人都避道两旁了。
片刻后,武元衡仿佛省过神来。他说道:“避道两旁分散而走,不得张扬。稍后到我府上再聚便是。”
众人会意。各自走散到旁边。就在这时,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突然停在了武元衡的身边。武元衡身旁本就空阔,这辆马车乍一停下,显得甚是突兀。李等人正在猜想不知道是遇上了什么熟人,那辆车子的车帘已经被掀起了一角。
“武老弟。别来无恙啊!”车内那人冲着武元衡哈哈一笑,爽朗的声音让武元衡都吃了一惊。
“是你?!”
“没错,是我。你有车不乘却要步行。却是何故?要不赏个脸,和老夫同乘一车进城吧?”
武元衡微微一笑,拱手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承庆殿里,李世民抱着自己周岁的二儿子李淮,正在呵呵发笑的逗他玩。武琦云一身盛装地坐在一旁,一脸安静笑容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儿子,脸上的笑容满足而又温馨。
“陛下,哥哥还没有到京吗?”武琦云轻声的问道。“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到了。再过三四天,就是父皇地寿诞和淮儿的生辰。他应该能赶得上吧?”
“放心吧,能的。伯苍做事向来最有分寸,守时守约是他一向的习惯。”李世民一边逗李淮玩。一边乐呵呵的说道“等他回来。一家人就终于团聚了。朕也是等着这一天呀!”
武琦云脸上地笑意越发的温柔,轻声说道:“陛下,谢谢你。”
“谢什么?”李世民将孩子交给侍婢,坐到武琦云身边来说道“伯苍是你的哥哥,是淮儿地亲舅舅,同时也是朕最要好的朋友、最知心的兄弟。朕也无时不刻不想把他调回长安来。这一年来,他在外面真是累坏了。又是打仗又是治民,可谓是殚精竭虑夙兴夜寐,为朕的事情操碎了心。现在青州那边一切都安宁下来了,河北、淮西也渐渐走上了正轨,也是时候让他回京来休息休息了。再说了,他武元衡那样的栋梁之材留在青州当个小小的刺史,岂不是岂才?朕早就想好了,尚书右仆射的差事,非他莫属。等办完父皇的寿诞和淮儿地生辰,朕马上让他出任尚书右仆射,统率尚书六部,入主阁部领袖群臣。”
“这”武琦云恍然一怔,面露难色。
“怎么了?”李世民眉头微皱,有些疑惑的道“你不是应该高兴吗?莫非你认为,朕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不,没有、没有。臣妾岂敢!”武琦云慌忙摆手,说道“陛下的事情,自由陛下自己定夺。臣妾深居后宫,对陛下殿前之事一律不问。陛下认为妥当,那定然就是妥当的。臣妾没有意见。”
“呵,你看看你。”李世民笑了起来,说道“朕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受你那个迂腐哥哥的影响。什么女流干政、后宫干政。朕主持之下地朝廷政务,是女流和后宫或是任何人所能左右得了的吗?有什么意见,就说,别藏藏掖掖地。这样反倒让朕心里不舒服。”
“这是。”武琦云犹豫了一下,为难的说道“陛下。你与大哥的交情,世人皆知。本来,陛下登基之后重用大哥,已经招致了一些闲言碎语,说陛下任人唯亲。说我大哥凭借着与陛下的私交和裙带关系在朝中飞黄腾达。现在,大哥出则为帅入则为相。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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