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朱雀门前示威并叫嚣的那些豪绅们,看到太子扔下两句话就走了,越发的肆无忌惮。他们早就想得很清楚了,自古都是法不则众。现在这里可是纠集了近一万人,太子刚刚上台恩威不足,难不成还敢动粗耍横?京城里的豪门何其之多,关系盘根错节。一些豪门树大根深几乎牵动了整个国家的命脉,平常连皇帝也不得不给他们几分面子。一个新上位、还是从外地进京的太子,能奈我何?
于是,朱雀门前的叫嚣声一浪高过一浪。汹涌的人群,看似还想要冲撞朱雀门。许多要赶着去皇城上班的官员,不是被那些豪门雇来的打手们围攻殴打,就是吓得远远的,根本不敢靠近朱雀门。城头的守城将士们,也是没奈何,只能静静的站在那里,宛如木偶。
正当这些人闹得正欢的时候,宽阔的朱雀大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阵惊呼。围观的百姓们惊慌的四下躲闪。坐在地上的那些人,感觉地面的石板有些微微的震动,很诡异的震动。然后,站在最后方的一些人,突然就大叫了起来:“有兵马!”
“是大唐的军队!”
这一下,可把这些暴民吓坏了。虽然他们有恃无恐以为不会有事。可是毕竟是做贼心虚,而且像他们这种人,打从心眼里对军队、衙役这些人有着本能的恐惧。眼看着滚滚而来的铁骑,许多人慌乱不堪,就想要逃。坐在最前方的一些豪绅们也惊讶了一阵,飞快的商议了几句,认为这不过是来吓唬人或是维持治安的,大可不必担心。于是他们喝令自己的人,都不要慌乱,更不必逃走。
李怀光、浑、高固三人领着六千铁骑。将这一万多人围了个圈,也算是包围了起来。那些暴民们安分了一些,但是他们既不退缩也不躲闪,就站在圈内与这些骑兵对峙。
三员大将碰头到了一起,纷纷疑惑道:“听闻皇城报警,我们特意赶来护驾。没想到却是民变。这可如何是好?”
浑和高固都是办事稳妥之人,计议了一下。得出了一个结论:镇劾、安抚,不要暴发武力冲突。毕竟这些人都是大唐的子民,而且其中还有许多都是京城的名门望族里地人物。伤了谁,朝廷也不好处理。
李怀光怒气冲冲的说道:“是大唐的子民没错,那也要看是暴民还是良民。你看看这些人。居然敢围攻大唐的官员、威逼皇城。这不是反了么?依着我的意思,一顿冲杀过去,砍他几颗狗头,就都不敢闹事了。”
高固平常话不多,这时急忙道:“李大帅。切勿冲动!太子殿下刚刚入主东宫,前不久又在朝堂上弄出了大手笔。眼下此事十分的敏感,我们不要给太子殿下惹下麻烦。”
浑附合道:“是啊。不如。我们就等等太子的军令再作决定?”
李怀光转念一想,也是,于是说道:“就依你们地。不过,也不能容这些人太过放肆了,不然国威军威何存?谁敢冲撞军士的,我可饶不了他。让我们的军士们严加戒备,一个也不让逃走,看太子殿下后面如何发落。怎么说。他们也是触犯了律法的。”
“就这么办。”高固和浑表示认可。
六千铁骑围成了一个大圈,将万余人包围在核心。马匹吐露的气浪和声响,近在耳边清晰可闻。原本在此围观地长安城百姓,已经吓作鸟兽散了。若大的朱雀大道上,除了甲兵和这些暴民。几乎没了别的人影。
这些暴民虽然凶悍,但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荷枪执戟的军士。昂然打着响鼻地高大战马,足以让他们失了几分底气,心中发怵。可是那些领头的豪绅们,却是在长安城里横行惯了的,哪里会放这区区几个甲兵放在眼里。就是那领头地大将来盘问,他们也未必会将他放在眼里。于是,他们继续肆无忌惮的坐在朱雀门前,领着这些暴民们喊着口号。
李怀光气呼呼的恨道:“反了、反了!真他娘的是反了!长安城里,哪里见过这等暴民!”
高固和浑急忙劝慰,让他稍安勿躁。
就在这时,几丈高的红漆朱雀门,在一阵阵沉重的嘎嘎声中,缓缓打开。所有人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咦声,汇合成了巨大的声响。三万多条视线,一齐射向了正在缓缓开启地朱雀门。
“太子终于妥协,要出来见我们了么?”豪绅们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了这个。
可是,结果却是让他失望了。
率先走出朱雀门的,是一个如同金刚一般的巨汉。他浑身穿着黑亮的明光战甲,一袭黑袍,头戴特制的巨型头盔,露出了一对铜铃般地巨眼。那匹大黑马,也是异常的高大雄壮,宛如魔兽。一人一骑缓缓地从朱雀门中走了出来,围坐在城门前的豪绅们,被这个巨汉的气势完全吓住了,不由自主的起了身,朝后面缩着身子。
野诗良辅怒容满面的看着前面一排的几个人,粗声喝道:“就是你们这几个撮鸟,要为难咱家太子爷?!”
野诗良辅声如巨雷,将这些人吓得齐齐一震。配合他那副凶神般的面容身形,已然让这些色厉内荏的豪绅们,打从胆边升起一股恶寒。
没有人敢搭话。
一向性格急躁粗暴的野诗良辅,这一回居然也不性急。他扬起一只手,把手中烧剩了的一支香棍给前面那一排的人看,然后说道:“太子殿下之前说了。一炷香之内不撤走,以判国罪论处。现在,这炷香刚好就是烧完了。”说罢,就将香棍扔到了那一排人的面前。
细小的一根棍子扔到身前,那些豪绅们却是像躲避飞箭一样的惊慌后退,挤作一团。有几个面子最大、资格最老的豪绅,勉强壮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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