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声,不屑地道:“你知道什么!野诗良辅的这顿板子,肯定不会白挨地。我们现在这些人要做的,就是将圣旨地事情最大范围的传播开去。最好是让蜀中的每一个百姓都知道情况。到时候,百万人请命,我看他汉王还能不能拒绝。别愣在这里了。你们都是带兵的,去把消息在军队里传下去。”
高固微微一愣,心里突然想到了一些端倪,但又无法想得完全清楚。看着薛存诚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高固突然感觉。这个家伙,的确是有几份谋略,值得信任。
“好,我们马上去办!”高固马上带着一群武将,离开了汉王府。
薛存诚又对汉王府和节度使治下的那群文僚们说道:“你们也是。将圣旨地事情最大程度的宣扬下去。一定要让西川境内的每一个人知道。但是,不能以官府的名义发布布告。具体怎么做,你们自己参详去。快去。都去办事吧!”
那些人也都不迟疑,纷纷去办事了。
一旁的侧院里,还传来野诗良辅地高声叫嚷与棍棒抽打的声音。薛存诚快步走到侧院,对那几个施刑的甲兵沉声喝道:“住手!还打什么打,汉王早走了!”
那几个甲兵连忙住手,就要拉野诗良辅站起来。野诗良辅却像是耍泼一样将前来拉他的推开了,大声叫道:“老子不要你可怜!殿下说打多少,就一下不能少。薛存诚。你有时间就去劝汉王,别在老子这里穷耗---还愣着干什么,你们这几个猴子,再给我打!”
那几个甲兵苦笑的看了薛存诚一眼,只得又抡起棒子抽打起来。打得野诗良辅地屁股都要开花了。一阵血肉模糊。野诗良辅愣是不喊一声疼,只在大声嚷道:“这鸟圣旨。有啥可遵的!”
薛存诚愕然一愣,只得摇摇头走了。此刻,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略带悲怆而感慨地喃喃自语道:“果然是物以类聚汉王的麾下,极多这种精忠耿直之辈。一个粗蛮的莽夫,也是这样的肝胆赤诚舍身相报。汉王啊汉王,你若不成大事,真是天理难容啊!回到后院的李世民,心中自然也是不能平静。实际上,他比谁都更加的不安与焦虑。他知道,自己的人生转折点,已经出现了。这件大事处理得如何,将决定他的人生,甚至决定眼下大唐地国运!现在,他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将牵涉到数万人的生死。巨大的压力,已经压在了他的双肩之上。摆在自己面前地,是吐蕃与皇帝这两座难以逾越的大山。他却要挑着沉重地压力,一步一步去攀越、去征服。
可李世民就是这样奇怪的人。越是强大的压力,越是巨大的挑战,他反而更加信心百倍,斗志昂扬。此刻的他,胸中已经燃起了熊熊战火。满腔的豪情壮志,就等着抒发的那一刻了。
墨衣至从在议事厅出现过一下以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肯见。她现在的处境很是有些尴尬,这样做或许能避嫌。总会有一些人,会将矛头指向她的。如果真的到了无法收拾的时候,她也会一死以谢天下。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汉王背负一个贪恋美色而置江山社稷于不顾的罪名。但她心里也想得更加清楚,汉王是一个有着雄才大略的人,是一个值得她托负终生的人。不管他做出怎样的决定,自己都义无反顾的去支持他。李世民也没有去惊忧墨衣,就让她一个人安静。这个时候,其实不需要太多的安慰之辞。他心里清楚墨衣的为人和禀性。她不是那种柔弱和无知的女子。从某种意义上讲,她这样一个为了族人和国家,肯忍辱负重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子,比许多男人更加的坚强和勇敢。他相信墨衣,一定能够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的。
接下来,李世民并没有急于发表什么意见或是调兵谴将,而是将自己关在汉王府里,寸步不出。
可是西川境内,除了唯一安静得异常的汉王府,已经都要沸腾了!
从军队,到官府,再到民间巷陌、田间乡壤,几乎每一个人都放下了手边的正事,在讨论圣旨的事情。
不出所料,数百万蜀民中间,爆发出了压倒性的呐喊---“与吐蕃决一死战!”
“誓死不能割让维州!”
“誓死不能送回王妃!”
短短的两天之内,这样汹涌澎湃的呐喊,迅速传遍了蜀中,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群山、河流,几乎就要在这样的呼喊声中战栗、发抖!
人的力量,真的是可怕的!
久居于蜀中的许多老官员,都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所惊骇住了。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蜀人。之前总是一副懒洋洋、慢吞吞模样的蜀人,现在居然个个情绪激昂,更是前所未有的团结了起来。无论是男女老幼,还是仕人平民,每天都在十分激动的议论着这件大事。成都府的街道上,每天都有千万人汇成人浪,聚在汉王府前大声呼喊,让汉王做出决战的命令。
民意如潮、民意如狂!
越来越多的人涌向了成都。青壮自带粮食军器,非要投身于军中。老弱妇孺们则是执手合力,都在踊跃的捐赠钱粮衣物。
正如薛存诚所说,这不是汉王一个人与吐蕃的战斗,而是华夏民族与吐蕃的战争!
蜀中爆发的民意,迅速传遍了千里江山大江南北。全国上下,迅速响起一片嘹亮的呼喊---誓死吐蕃决一死战!
在凤翔、在泾原、在朔方,接到圣旨后正在懊恼不己准备上京面圣的浑等人,这时候都不约而同的按捺了下来,止住了行程。因为这些地方,民意也瞬间爆发。
如同狂涌而来的怒涛,袭卷了大唐江山每寸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