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好无损整齐密合。而且,眼下‘自己’这副看起来本该是很羸弱的身体,力气却是极大。屋中的那张厚实蛮重的榆木桌,自己一手抓上去,可以轻松的让它抖上几抖。
身体,居然变得如此年轻,生机勃勃、精力充沛、力量十足!
李世民心中不由得惊喜参半,有些怔怔的看着自己那双手,心中不停回旋着一个念头:我又活过来了?而且,还变得如此年轻强壮?!
可眼下也有一个问题让他最是疑惑不解:这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那个太监一直口口声声叫我作‘舒王’?!
莫非,我——李世民死而复生,借这个大病将死的人的躯体重生了过来——成了他们口中的舒王?
若不是有超乎常人的冷静与镇定,换作是任何人此时都要惊叫起来了。李世民只感觉胸脏里那颗心脏一阵突突的狂跳,脑海里千般思绪又翻腾了起来。
就在眨眼间的前一刻,我还躺在翠微宫的含风殿寝宫里,感受着生命从体内一丝丝的抽离。我挣扎着最后一丝力气,对太子李治等人交待后事,叮嘱他们勤于政事,以历代明君为典范。然后,我本该是与我最爱的女人长孙皇后合葬到了昭陵里的。可是眨眼一过,我居然又活生生的站在了这里,变成了别人口中的“舒王”一个年轻的男子!
如此诡异、如此神奇!
正当李世民暗自惊喜疑惑的时候,刚刚给他切脉的那个御医跟着俱文珍,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屋子里。卜一眼见到李世民,年逾六旬的老御医不由得惊声一叫,险些朝后翻倒过去,幸得俱文珍从后面将他扶住。
这一声惊叫,也将李世民唤醒了过来,凝神看了这个御医几眼——不认识!
但从他背着的药箱和服饰可以看出,应该是一名御医。李世民心中飞快的盘算着:眼下情况如此诡异,暂时不能让这个御医说出破绽!
想到此处,李世民在桌边坐了下来,随意的一扬手:“你退下吧,朕我‘正’饿着,想用膳。”他心中暗自寻思:眼下看来,‘朕’这个称呼,似乎并不属于我了?
老御医惊骇不已的缓缓靠近过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打量着李世民,喃喃道:“殿下当真没有感觉任何不适?”
李世民略转过头来,目光微寒的沉声道:“还不退下?”
“是、是是!”老御医感觉一股凛然的气势威压而来,不由自主的缩身朝后退去。出了房间,他满心疑惑的大摇其头,心中惊道:怪哉,怪哉!明明就只剩一丝性命的,居然马上这样生龙活虎了,莫不是神明显灵?管他许多,横竖我是将人救活了,皇帝那里总算是能交差
屋中,李世民将俱文珍也差到了屋外,关上门,看着铜盆的水中倒映着的自己那张脸。
一张如此年轻、陌生的脸!平直的眉毛,宽额大眼;坚挺的鼻梁,面白无须。最明显的一处特征,就是自己额间有一颗黄豆大小的红色肉痣,正长在双眉正中央。总的来说,还算俊气。但李世民左右看不习惯,若不是自己眼神中那一点星芒神韵,整张脸都透出一股阴柔与病态,一眼看去就是一个四体不勤的膏粱子弟。
“如同妇人般贴了个花钿么?”李世民伸手摸了摸额间的肉痣,有些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虽然他对自己死而复生感到一丝庆幸,却隐隐的有些直觉,眼下的这副身子的主人,也就是现在的自己,处境并不是太妙。
那些人口口声声叫自己‘舒王’。可是一个堂堂的亲王,又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的田地?我李世民治理之下的贞观大唐,是何等的繁荣安定。莫说是亲王,就是一个小小的官宦人家的子弟,也不会是这般的落魄。
而且“我”是亲王,那么这大唐天下的主人、九五之尊的皇帝又是何人?
想到此处,李世民眉头一皱,对外面唤道:“俱文珍,你给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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