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法子是万万使不得的,且不说她身为女子应有的礼数,就凭着他太子的身份,也容不得她这般作为。
就在她进退两难的时候,她只听见一声轻笑,随后一只手便拦过她的腰,一转眼的功夫,她又再次落到了他的怀里。
她想要挣开,那手却钳制的她死死地,令她半分动弹不得。
“阿冉,我知道你还未能适应,可没关系,我们还有一生的时间去习惯彼此的陪伴。”
这句话后,白墨冉便停止了挣扎。
一生么?曾经也有人对她这么承诺过,可是那人现在对她来说,却是咫尺天涯。
她想要让自己去相信,可内心深处却还是终日惴惴不安。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之后澹台祁为她所做的一切,无一不在触碰着她的底线,她每往后退缩一步,他总有办法逼得她退无可退。
他们大婚后没过多久,澹台祁便在府中纳了个妾,那段时间,他也再也没有踏入她的房门一步,起初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府中的丫鬟侍从们看的她的目光却带了些同情怜悯,对此她只是一笑置之。
只是日子再往后推,没有多长时间,澹台祁竟是在府中一下子纳了三四个妾,这下,就算白墨冉并不为此争风吃醋,也会觉得有些不妥了。
于是在一天晚上,她去了一个侍妾的院落准备找澹台祁出来好好谈谈,只是没有想到,她到了那侍妾的屋子里,还什么都没有说,澹台祁便拉着她的手回到了她的房间,她很确定,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她感觉到对方松了一口气,眼中的欣喜丝毫不掩。
回到房里,她还没来得及说上什么,澹台祁就当先开了口。
他看着她,嗓音无奈中又带了分受伤道:“阿冉,你要是再不来找我,大概我就真的撑不住了。”
说完,他便揽着她倒在了床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了。
后来她才知道,因为澹台祁这番“荒唐”的举动,皇帝非但没有因为两家的联姻而对右相府采取什么行动,反而在朝堂之上对父亲颇有照顾,以示太子的作为对右相府脸面的有损的安慰了。
她也从丫鬟们的口中得知,在她没有去找他之前,他每次只有前半夜是呆在那些侍妾的屋里,后半夜都是在书房度过,且每次睡得都很不安稳。
自那之后,澹台祁就再也没有去过那些侍妾的院落,闲暇的时候,他经常会将她揽在怀中,抚着她一天天隆起的肚子说一些天南地北的闲话。
他说:“还是希望这个孩子是个女孩,女孩乖巧,这样你以后可以少操一点心。”
他说:“其实男孩也不打紧,只是要交给我来管,你这么温顺的性子,肯定制不住他!”
他说:“以后这孩子便叫墨锦可好,男女皆宜。”
彼时,她看着他略显心虚的神色在心里暗笑,他字子锦,取这名不就想在孩子的名字里找到他的存在么?于是还打趣道:“好,若是这孩子是个男孩,届时取名为墨祁那就更好了!”
一天一天,一点一点,渐渐地,她真的习惯了每天早上在他的怀中醒来,也习惯了他替她梳妆,为她绾发。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很多个时刻,她觉得自己就要爱上他了,只是心里一直有一个人的身影,将她所有的爱都捆绑在里面,不见天日。
直到突然有一天,宫里传来噩耗,右相因为在府中暗修皇陵、私藏龙袍,其心不轨、其罪当诛!故革其官职,三日后满门抄斩!
而她因为嫁与皇室,又身怀皇嗣,才免于一死。
可这样的“殊荣”对于她来说,却是生不如死!
她无法,只得忍下心中涌起的万分悲痛,放下自尊,迅速的写了一封信,信中写明了先前一切的前因后果,派人送去将军府,可却迟迟没有音讯。
于是她只能挺着肚子,怀着最后一线希望的去找了秦夜泠,因为从澹台祁那里她得知,皇帝之所以会突然搜查右相府,就是因为他的提议。
可是这一去,她又得到了什么?除了他的冷血和羞辱,便剩下无边的悔恨!
而澹台祁,她从未求过他一次,却在这几日里为她到处奔波走动,哪怕最后她迎来的,依旧是右相府的灭门之灾!
而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便是腹中与她血脉相连的骨肉。
可惜最后的最后,命运弄人,竟是要斩断她对世间唯一的牵挂,将这孩子也拿去!
烈火熊熊,一切都已成灰烬,在她意识残留的最后一刻,她听见澹台祁痛彻心扉的叫喊声,一遍又一遍的唤她的名:“阿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