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边的自行车就没利用上,要是我提醒一句坐自行车后座上不就得了吗。
到家就好。我先忍着疼,用凉水冲了脚,然后,大姐利落地拿出了家里的药箱,消毒上药缠纱布,动作愣利索,有点处乱不惊的风度。
这时候,我那砖头电话又响起来,这回是宋兰的电话。
女兵妹妹跟宋兰说,姐,我和黄哥哥刚买完东西往后走,黄哥哥不小心一下掉到沟里了,这怎么办?
我接过电话,听到了宋兰的嗔怨:我就知道,瞎兴奋,这下好了,让他狗日的瞎蹦达。宋兰跟突然想起来似的接着说:对了,蕤蕤,我一会儿派车接你们去吧。
别,姐,我现在还不能乱动。
宋兰听到是我,语气转厉:狗日的阿镇,你不知道自己注意点。你现在在哪儿?
到了紧要关头,我得把意思表达清楚,我说:不用担心,就是扭了脚,身上擦破点皮,救我的大姐挺懂医术的,你放心吧,先等等看看,要是骨头有问题,这儿离医院近,到医院也方便。
宋兰一向是喜欢急转直下式的对话,听完我的话,她语气极柔地说:先在市里住下吧,明天我去接你。
大姐给我护理完了,就说碰上是缘分,并再次听到女兵妹妹的感谢的话。她说下去买点菜,出门下楼了。
女兵妹妹拉着我的手,仔细地看了我的脸,看了我小腿上的伤。其实看也看不出什么,都让大姐一圈圈的纱布包上了。
我的眼睛却瞄上了我和大姐的许多破绽:我给大姐送书送带的那个黄家特色包,上面是我用黄漆写的四个苍劲的大字:黄镇之包。透过开着的卧室的门,看到厨房里是肉鱼菜蛋禽俱全,床边的小柜上放着的半开的十日谈的封页上有黄镇于某年某月某日购于某某书店的真迹。
这这这,这得圆谎呀这是。
安大姐真是个好人呢。女兵妹妹听到我这句话,当然是挺吃惊的表情。
我继续说:在那列放寒假时的拥挤的火车上,是好心的大姐让我趴在她的小床上睡过觉,还有,她给扬扬、兰兰、丽丽、小馨幽都安排了软卧,大姐自己整宿没睡,感动死我了。
还有呢,女兵妹妹显然是听出了一些味道。
我说,没了。
还有深情地送书。女兵妹妹起身拿过了那要命的黄包。象征性地打开了一本黄书,又说:黄镇同志,要不要我念一段革命故事你听听。
女兵妹妹生气了。我想,可能是上午我和安大姐**的气息还存了不少,屋里肯定有不少潜意识里能觉到的爽性靡让女兵妹妹看出了这里面的问题,加上物质性的暴露,谎言不攻自破。我本来是一个实诚人,没想到这么弄巧成拙地为了给列车长大姐一个更爽快的晚上的设计,让女兵妹妹起了异样的感觉。
看到女兵妹妹气鼓鼓的提起塑料袋要往外走,我急得跟什么似的。靠拦挡是拦挡不住的,我瞥见小柜上的水果刀,一下子血往上涌,拿起刀子照着自己的胳膊猛捅了一下子。
血流了出来。女兵妹妹慌了,扔下塑料袋,手忙脚乱地找药给我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