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瞧了那张生疏的脸孔,语气冻结地道:“你是谁?蓝诗君呢?”
“我叫美宝,蓝诗君被我取代了。”美宝有点骄傲地说。
“取代?!”汉斯不满意这个字眼。“她不是你取代得了的,把她叫来。”
“她她已经走了。”
“走了?走去哪儿了?”汉斯吃了一惊。
“总管决定留下我,因为我才是专业的。”美宝自我吹捧着。
“什么意思?”发生了什么他不知情的事吗?“去把凯利叫来,我要亲自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诗君走了,她离开克莱恩家了?
汉斯无法从震惊中平息,心不由得绞痛了起来。
瞥见那女仆呆若木鸡地立在那儿不动,他的火气更是无法控制地上升。
“去把凯利叫来,你没听见吗?”他吼了一声。
“是是,我这就去。”美宝真没想到人们口中流传的浪子公爵,竟是如此年轻又有个性,他威严的样子好性格啊!
他的风流轶事她时有耳闻,据说他喜欢的女仆一定可以上他的床
她也有些姿色啊,是不是他也会对她日久生情呢?美宝兀自痴想着。
过了一会儿,老凯利气喘吁吁地上练功房里来,手上捧着汉斯急寻的古董季刊,双手奉上。
汉斯紧瞅着手中的书刊。“书怎么会在你那里?”
“都怪我忘了,一早蓝诗君临走时交来给我的,她说是你忘了带走的。”凯利解释。
她走了!真的走了!
“为什么要她走了?”汉斯震怒地问。
“她说她是毛遂自荐来的,可是”
“哦!”有这种事?汉斯听了之后,背过身立在窗前沉默不语。
老凯利相当不解,因为主人从不过问女仆的去留,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一向都是他自己说了算的。
这个蓝诗君还打破过盘子,他相信自己这次是秉公处理的。
汉斯看着天上飞掠而过的浮云,她就像缭绕在他心头上的云雾啊!
难道他真要如此错过她吗?
“她住哪里?”汉斯没有转过身,晦暗的声调里是让人捉摸不定的情绪。
“这——我得查一下资料”老凯利搔搔脑袋,退了下去。
“大人,有没有需要我服务的地方?”门外的美宝四下无人,溜了进来藉故问了一直站在窗边动也不动的汉斯。
“没有。”汉斯没看她一眼,径自往书房里走去。
美宝爱慕的眼神追随着他,她相信自己有的是机会。
进了书房,汉斯“啪”的一声把书刊往书桌上一扔,内页里飘出了一张纸,汉斯瞥见了,将纸抽出来——
我来自仙界,本是中国宋朝女子,你是我的夫君,我为了寻你而来。
但你忘了香扇上有你为我写下的诺言,也记不得我了。你曾问我,我脖子上的红痕是怎么来的,其实刚到人间时我并不知道,原来我脖子上有前世自刎的痕迹,如今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书中这把宝剑曾是你的,剑上的血迹是我的,剑身上刻有你前生的名字“云磊”可以证明我所说的——
而我所爱的一直是你,前生的你,今生的你!
诗君留
汉斯莫名地感到惊异,心中暗潮迭起,这上头写的看似玩笑,但——
他竟无法把它看成玩笑!
宝剑上有名字?!
她在哪里得到这个讯息的?书上吗?
他彻头彻尾将和宝剑相关的内文阅览一遍,书中没有提到任何有关宝剑刻有文字的记载。
正当他心头疑云弥漫之时,老凯利送来了蓝诗君曾亲笔写下的“资料”
汉斯挥手要老凯利离开,手执那张资料,专注地低头看着——
出生日:二减一三七年
什么意思?两个数字相减——九六三年,中国的宋朝吗?
住址:仙界凝幻居
爱使我大胆地下凡来找你依稀曾听她说过这样的话!
仙界?她来自仙界,他是她前世的夫君
他闭起眼,从见到她在柠檬树上开始回想,回想她说的每句话——
你相不相信人会有来生?
她这么问过他他愈想愈惊悸,愈想愈难以释怀她说剑上的血是她的!
老天!
汉斯发现自己竟然浑身战?!
她不仅奇特,简直是个谜团!
不,他要弄清楚这一切,他要找她问个清楚。
他不能让她愚弄他的感情,把他当个傻子!
他把纸柔成一团,握在手心。
不管她去了哪里,他一定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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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蓝色的保时捷穿梭在伦敦的街道上,汉斯发了狂似地寻觅那个有着长长黑发的纤柔女子。
他没有错过任何一个在街上行走的身影。
她该是很容易可以发现的目标,但他的车驶过西敏区、苏活区、西堤区甚至没有放过中国城,他下车徒步搜寻,可是一天下来他一无所获
她去了哪里?仙界吗?!
“哈哈哈”他筋疲力尽地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恼怒之余竟狂笑了起来
找她做什么?
他要弄明白什么?
他是不舍得她走,还是真要找到真相真相又是什么?!
“蓝诗君——你在哪里?”他痛苦的,情绪跌入谷底的低喃。
突然有人敲了一记车窗。
“诗君!”
汉斯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燃起生命之光往窗外定睛一瞧。
不,不是他的诗君,是交通警察。
交通警察示意他开窗。
“先生,这里不宜停车。”
汉斯点了点头,把车开走。
他疯了,竟以为敲窗的人是蓝诗君
他的心魂被摄走了吗?
她走了,带走的不只是他的心,还有——他的魂魄!
而他急于找她——因为他已陷入她所编造的故事中无法自拔了。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所有的答案都在那把宝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