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请求传召太医院各位太医列席,臣想为皇上用针。仅靠把脉观色,臣无法判断皇上究竟身中何毒!”
子墨平静的说着,没有错过龙承霄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
龙承霄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朕的身子,朕自己心里有数,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倒是太后,恐怕中毒不轻。女子秉性柔弱,朕的后宫里不少人都中了毒,还要劳烦大哥先去诊治了。”
他果然不愿以身犯险,轻易试针!子墨连忙肃容道:“是微臣疏忽了,只是由臣替后宫女眷诊治,恐怕多有不便。”
“自家人又有什么不方便的?事不宜迟,就让佑然陪着大哥先去慈宁宫吧。”
子墨连忙应允下来,与殷佑然一起朝后宫走去。他的性子向来冷漠,偏又生的俊美无俦,从来都是后宫女子私下议论的对象,今日他身着蟒袍,额间饰以无瑕美玉,更显得贵气逼人,与成熟稳重的殷佑然走在后宫里,引得来往的宫人纷纷驻足观看。
两人不一会儿便到了慈宁宫前,然而远远的就见秦嬷嬷匆匆忙忙的迎上前来。
“奴婢给王爷请安,给将军请安!”秦嬷嬷满面堆笑的行礼,又对子墨说道:“太后主子一直念叨着王爷,说是怎么一去就是那么长时间,想念的紧。现在好了,终于又能见着了!”
子墨只是淡淡点头,不置一词,倒是殷佑然有些不耐,问道:“太后的身子可好些了?睿亲王是来请脉的。”
“哎呀!这可真是”秦嬷嬷一下子嚷了起来,仿佛万般无奈的样子“真是不巧!太后主子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今儿早上让太医刚瞧过,说是身子虚的很,不敢乱用虎狼之藥,更别说妄动金石针灸了!只能先慢慢的调养着,先前刚用了燕窝,这会子正睡着呢!”
子墨心中冷笑,他早已料到殷太后是决计不肯让他来为她诊治的。然而照着朱颜的性子,殷太后中的毒想必也是不轻,却也只能苦苦熬着。不过他也没忽略秦嬷嬷的话——不能妄动金石针灸!他刚才在勤政殿与龙承霄提议过的,这会儿她们就已经防备上了。慈宁宫的耳目还真是灵敏呢!
殷佑然闻言,面上也显出了悟之色。太后于子墨之间的纠葛,他虽然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却也了解了个七八分。其实对于殷太后的有些做法,他心中亦是不以为然!然而太后终究是他的姑母,他既是晚辈、更是臣子,皇家的事情,他也不愿过多的参与其中。
不等子墨说话,殷佑然已接口道:“既然太后在休息,那就不便打扰了。王爷,后宫里还有不少人患病,不如我们先去其他各宫看看?”
秦嬷嬷一听,忙跟着道:“将军说的是,听说延禧宫的婕妤娘娘就病的不轻呢!奴婢愚见,太后娘娘的症状,和其他几个宫里的人也都差不多,不如王爷先替别人诊治,琢磨出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再来替太后主子瞧,总好多拿太后主子试针不是?”
她这话说的已是再明白不过了,更顺带着捎上了柳轻舞,摆明了是要从延禧宫先开始。
子墨当下点头道:“秦嬷嬷的话说的有理。佑然,听说那位柳婕妤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既然她也患病,不如我们先去延禧宫吧。”
殷佑然自然满口应承,只是听到子墨说到“心尖儿上的人”那几个字时,却总觉得他带了些许讽刺,自己面上也尴尬起来。然而抬眼看他,却是俊颜无波,似乎他说的话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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