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简若惜望着帐顶苦笑,如今自己的处境,究竟算是好还是不好?
她拥有执掌六宫的权力,却得不到皇帝的半分怜爱,有时候看着别的嫔妃承宠,心里的嫉妒几乎要将她淹没!龙承霄也会到她宫里过夜的,可是谁又知道,龙承霄不过是在整夜的看书装样子呢?
这样的结果,难道就是她一直以来所想要得到的吗?
房间里飘起一股淡淡的香气,简若惜略有些倦意,正要沉沉睡去,忽听脑海中似有人在呼唤:“还记得紫衣巷的地牢吗?”
是谁?是谁在问她这个问题?简若惜想看清楚,却发现眼前一片模糊;她本能的想回避这个问题,却管不住自己的舌头
“你认识朱颜吗?”
“认识烧成灰也认识!”简若惜大口的气喘着,那个女人,她当然认识,若不是那女人,她简若惜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是你给她灌的藥!”
声音陡然拔高,尖锐的让简若惜的心也颤抖起来“不不不,不是我她自己要喝的,她自己选择了红的不碗碎了”
“是你害得她!”
“不是不是,碗碎了!真可惜”
“碗怎么碎的?”
“打打碎了”简若惜困难的回想着。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走了”
“之后又有谁来了?”
“不不知道”
“好好想想!”
“不知道”
“啊!”一声哭喊在简若惜耳边响起“娘娘,您怎么了!怎么咳血了,娘娘”
简若惜疲倦的睁开双眼,就见素云正涕泪纵横的摇晃着自己“做什么”她刚想斥责,就见素云手中的绢帕上一抹暗红,如绽开的罂粟般,妖艳而刺眼,这才发觉自己喉头腥甜,原来她竟咳血了?
“呵呵”简若惜不惊反笑,苍白的玉容上掠过一抹不正常的艳色,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明澈,她猛的一把抓住素云的手“记住,谁也不许说!”
简若惜小指上的银质护甲在素云的手背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素云吃痛,却被简若惜那狂乱的神情吓住“是是娘娘,”忽又觉得不对,忙道:“娘娘,奴婢要不要去传太医”
“不许去!”简若惜厉声叫起来,状似疯癫,素云被吓得手足无措,连忙在床头跪下,浑身抖的如同筛糠一般。
“皇上驾到”
太监那特有的尖利而女气的声音传来,简若惜悚然一惊,倐的坐起身来“去把这些立刻烧了!接驾接驾!”
素云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简若惜已经站在床下,也不顾自己形同疯魔,一脚将挡在她身前的素云踹翻,直直的冲了出去,候在门口的魏四德早已呆住。
“你这是发的什么疯?”龙承霄皱紧眉头,看着满头珠花散乱的简若惜。
简若惜几乎是一头撞到龙承霄跟前,抬头接触到龙承霄不屑而冷漠的眼神,心里一凉,竟慢慢的清明起来“臣妾接驾来迟,皇上恕罪!”
“你咳血了?”龙承霄留意到她嘴角的血痕。
“没事,臣妾好的很!”简若惜反手抹去唇边血迹。
不料素云突然从寝殿跪行出来,一边哭着一边朝龙承霄连连叩头:“皇上,您劝劝娘娘吧,娘娘都咳血了,还不让传太医”
“这样啊”龙承霄点点头,吩咐道:“玉喜,去传太医!”
“遵旨!”
“还不把你家主子扶起来!”龙承霄冲着素云一瞪,又对简若惜道:“德妃,朕有事要找你说。”
素云边抽泣着,心却因为龙承霄的冷漠而凉了半截,简若惜面如死灰,听由素云将自己半搀半拖的扶到软椅上坐下。
龙承霄自顾自在简若惜对面坐下,挥手让所有人都离开,忽的冷笑道:“你的那位舅舅,还真是不简单的很呢!”
简若惜明白龙承霄所指何事,虽是胸中积郁,也只得勉力道:“舅舅已经等不及了!可是舅舅手里还有两镇兵马,皇上还需小心从事。”
端亲王这两年眼见着龙承霄的江山越坐越稳,自己若是再侯下去,只怕永远也不会有愿望达成的一天。他原本也想着韬光养晦,等到龙承烈羽翼丰满了再举事,何况龙承霄在朝堂上一向对他礼敬有加,他也就在暗中培养势力,耐耐心心的等待。
然而这半年来,龙承霄一改往日的宽容政策,不仅寻了由头,将端亲王一党的数个官员远远的发配流放了,前日更是因为端王府下人作恶京城,四处放印子钱而当廷训斥了端亲王,治了他一个治下不严的罪,罚了他半年的俸禄,并命他停朝三日,在家反省!
惩罚事小,丢脸事大,更何况这一系列举动背后的深意,自然是让端亲王坐立不安了。
正巧陈国西北一带连日暴雨,汨罗江水位高涨,按照惯例,会将沿江的三十七个小城镇的江堤扒了泄洪,以保西北四大重镇无虞!
工部侍郎向来是端亲王的人,于是上了个折子,说是汨罗江江堤年久失修,每年水灾都会破堤,两岸百姓苦不堪言,如今皇上英明,陈国国力比之先皇时期要强上十倍不止,不如就干脆一次性的将江堤挖深重固,以保西北人民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