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有些发毛。
“不用怕,是他自寻死路。之前你在王府,他不也没随便杀人?”不知为何解释一句,可这话出口,沈尽欢却也想得到一个确定的答复。
面上迟疑,柳绿看她神色平淡,才敢开口:“之前伺候在外院,不算了解王爷。可听下人说,王爷待府里人是不错的。”
微微垂眸,听她这话,沈尽欢多了笑意:“你姐姐柳泱,我上次见过,和你倒是不像。”
“我和姐姐是不太像,性子也不一样。姐姐处事得体,所以才能在王爷身边……”
“怕什么,她做糕点的手艺不错,你可会做?”不觉得自己现在吓人,沈尽欢情绪相对平静。
自己身边人,整日里吓来吓去,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姐姐手巧,我不怎么会做。小姐若是想吃,映红手艺是不错的。”
“不过随口问问,下去歇着吧。”
转头看向窗外,将书信递给杨柳,沈尽欢看她拿去燃了,又看她带上门出去。
本以为又是枯燥睡去,可临睡时,杨柳却面带欣喜而来。
“娘亲,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不想听到关于沈霁任何,沈尽欢也希望,和他无关。
将手中书信递给沈尽欢,杨柳笑意渐深。
满脸狐疑将信看完,沈尽欢长舒一口气,也是弄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他是当年那个借住在家里的表哥?”记忆中的模样已经不太清晰,沈尽欢只是依稀找到一点印象。
他当初,似乎对她们母女不错。至少,私下里是维护过的。
“为娘还以为你已经忘了,阿籍当初在京中养病在家,待了差不多两年呢。”
心中多带感慨,杨柳也是感叹时辰过的极快。
还没如何,这些孩子,一个个也都长大了。
“他来便来了,到时候借住在家,还有父亲去招待。大夫人病不是也好了些?”不想她操心这些,沈尽欢也只想她过的舒心。
不争不抢过了半辈子了,如今没人敢给她委屈,随便如何过,日子总是舒心的。
“欢儿,他如今可是才名在身,此次进京,必然能夺了功名。”
“我知道,上面不是写了?”
将信递给她,沈尽欢并没兴趣。信写的倒是不错,但听着那意思,也不过是个空有才华没有远见之人。
看她丝毫不在意,杨柳秀眉微蹙,一时满心疑惑。
“欢儿,你难道忘了,你之前还拉着阿籍的衣袖,非要嫁给他呢。”
若是在喝水,沈尽欢此刻定然喷杨柳一脸水。
“娘亲,我丝毫不记得。即便记得,也不过是儿时戏言,如今拿出来说什么。”
对陈籍本就没印象,杨柳这话,更引得沈尽欢好笑。
孩童的话,若能当真,倒真是有趣了。
“你当戏言,他可是一直记得呢。前些日子来信,还说这次考取功名便来府上求娶。”提及陈籍,杨柳也是满心欢喜。
“你们还有书信来往?”没想到杨柳还瞒着自己这种事情,沈尽欢心中顿时多了不快。
知她懊恼,杨柳叹气一声,柔声解释:“欢儿你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且之前你我二人寄人篱下,这种书信看完自然是要烧了的。”
“娘亲,我并非怪您。只是当年戏言,做不得真。”不怪她不和自己说,沈尽欢也知她这些年艰辛。
若不是次次示弱,她和原本的沈尽欢,压根就不可能活到现在。
也就自然,没有她后来什么事情。
“这,当初他于你我母女有恩,你让为娘如何拒绝……”
“等他到了,我自会处理。娘亲到时只说自己不管便是。嫁给他,是绝不可能的。”
看沈尽欢态度果断,杨柳虽心中迟疑,却也不好再开口。
门外沈陌将这话听的清楚,暗中将这个陈籍记下。
信上说人已经在了路上,可沈尽欢怎会知道,人竟然来的这么快。
“欢儿,阿籍人已经在了前院,你可要去看看?”满脸为难,有了昨夜对话,杨柳怎会还以为沈尽欢有意。
“不见。”躺在秋千上慵懒应声,沈尽欢并不想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对唯一姑姑的独孙,沈霁见了自然满心欢喜。更何况之前他曾在丞相府住了两年,才情他也是瞧在眼里。
“多年未见,舅舅看着还是如此风姿,半分不显老。”一身书生气,陈籍笑看主坐的沈霁,眸间钦佩没有半分作假。
沈霁能从一介奴仆之身走到如今这步,莫说在他们那个小城中,即便在京中也是人人钦佩的对象。
即便他在朝堂上世故了一些,可这丞相的位置,也非谁都能当的。
因陈籍的话多了笑意,沈霁更是十分满意:“姑姑近来身体如何?前些日子还说接她进京小住几日,你这次来,怎么也不带着姑姑一起?”
“祖母近日里偶感风寒,不便前来,只是时常念叨舅舅,说是这次来,让外甥好好替她照顾舅舅。”
恭敬的话令沈霁满意,陈籍这谦虚态度,更让他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