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慕容彻只觉有些口渴。
可后背有伤,现在提壶倒水,显然有些困难。
“没事,我这就走。王爷这几日,好好养着。”憋着笑意,上前替他倒了一杯水,沈尽欢笑意渐深。
看他眼底多了懊恼,沈尽欢更是勾唇,低低道:“多喝水,降降躁火。”
不理会慕容彻气恼的双眼,沈尽欢大摇大摆出了书房,几乎是跑出了贤王府。
她刚刚,是调戏了慕容彻?
沈尽欢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刚刚,干了那种事情。
亏的是慕容彻身上有伤,不然,怕是已经与她动起手来。
端了药过来,傲雪没想到沈尽欢走的这么快,更没想到,慕容彻满脸尽是怒意。
“传令下去,日后她若是来,一概不准。”气的伤口隐隐作疼,慕容彻也是知道,拒她门外是最好。
傲雪巴不得如此,应了声便下去吩咐。只是为难了门口守卫,皆是害怕自己撞上沈尽欢。
“一而再,本相倒是要看看,谁这般大的胆子!”丞相府同样翻了天,沈霁就差把屋顶掀了。
也不怪他如此气恼,二十多年官场都是两面逢源办事妥帖。即便偶有得罪人,却也无人敢上门招惹。
这可倒好,先是自己岳父府中遇刺,如今还奄奄一息在家。然后便是爱妾差点葬身火海,被人行刺。
是个男人,便绝不能忍。
“老爷息怒!”奴仆跪了一地,头都不敢抬一下。
“彻查,定然要彻查!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本相找出来!”
远远就听到这边吵闹,沈尽欢靠近一点,也是知道他是在借下人撒气。
“父亲可先收一收怒气。你们,都下去吧。”
对沈尽欢心中忌惮,听她声音,沈霁瞬间收敛了一些。
“尽欢,刚刚听人说你骑马走了,去了何处?”刚刚再怎么怒,也不过是面子功夫。沈霁更在意的,是这件事情的幕后如何。
他若是猜的不错,这丫头,定然是去了贤王府。
“贤王救了娘亲和柳绿,我去谢了一谢。顺便,问了点你也想知道的。”
找了个干净椅子坐下,沈尽欢更觉得沈霁暴殄天物。
好多个东西都是值钱的,这么砸了,岂不可惜?
顾不得沈尽欢的不敬,沈霁紧张上前一步:“可问到什么有用的?”
“陈国人,目的不知。”
“不知,你既然找了贤王,怎会不知?”
老狐狸的称号不是白得,沈霁自然不信。
“我之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怎么会知道?贤王知道,又为何要告诉我?”
笑他这个时候还想试探,沈尽欢只觉嘲讽。
他莫不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觉着慕容彻,会对丞相府的人有应必求?
“为父知道之前是委屈了你们母女,可如今一家团圆,自然是不能让人伤了你们。”
一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如果不是另有谋算,沈霁怕是连自己都给骗了。
“父亲说的是,可女儿确实不知。”懒得和他父女情深,一脚踢开旁边碎片,沈尽欢也是抬步离开。
气的捶桌,沈霁更是看不得沈尽欢这么嚣张。可刚刚她说的陈国,也让他心中忌惮。
两国已经休战了近十五年,难不成,他们这是又要挑起战乱?
“小姐,夫人醒了,如今正在房里呢!”柳绿醒了便候在欢园门口,等着沈尽欢归来。
“你可有受伤?下次遇到此等情况,切不可鲁莽。”带着她进门,沈尽欢语气染了懊恼。
说到底是她考虑不周,应当更早预料到他们会对娘亲下手。今日是慕容彻及时赶到,不然,她真怕后果无法估量。
“这怎么能怪得了小姐?夫人也不知听谁说今日有一家绸缎庄开业,想着给小姐买些料子裁衣。”
杨柳是真心为了沈尽欢,柳绿提起这个,心中更是懊悔。
若不是心软,想着带着家中护卫没事,这趟也就不会有这种危险了。
“你先去看看映红,下去好生歇着。”推门进去,沈尽欢丢下一句话示意她不必跟着。
“欢儿,你可算回来了,可有替娘亲好生谢过贤王?”拉着沈尽欢在她身侧坐下,杨柳满脸的忌惮。
知她心有余悸,沈尽欢微勾唇角,笑着应道:“已经替娘亲说过,贤王让娘亲不必放在心上,不过举手之劳。”
贤王有没有这么说沈尽欢记不得,可这番话,却能让杨柳安心。
长舒一口气,杨柳斜靠在床上,也是轻声喘着气。
“娘亲,听说那贼人逼问您我的身份。那我,到底是不是丞相府的小姐?”
问及事情重点,沈尽欢的手微微收紧,也是希望能得到真实答案。
看着沈尽欢那与她三分相似的眉眼,杨柳更是忍不住笑出声:“傻欢儿,娘亲这一辈子只有你爹爹这么一个男人。那你说,你是不是丞相府的小姐?”
说着,想起那黑衣人的问题,杨柳也是满心疑惑:“也不知他为什么如此问,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可能会弄错。”
她说的信誓旦旦,沈尽欢完全没有不信的理由,也是重重点头。
欣慰点头,杨柳紧紧拉着沈尽欢,也是低低开口:“欢儿,你可一定要记得,当初若不是贵人相助,你我母女二人如今怕是早已双双赴了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