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声音很轻,说完,自己先苦笑了一声。
有那么一瞬间,唐婉怀疑他没喝醉。可她看着他想坐直身子都坐不好,这个念头便又压了下去。
如果没醉,他不可能跟她说这类话。
“我送你回家。”唐婉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重新看向前方,启动了车子。
她知道简明泽说的第一次是哪次。
那次她前婆婆跟她做了交易,她答应不再跟他何来往。他对她很失望,可并没说什么。
这一次,他依旧对她很失望,还被她伤得遍体鳞伤。但除了苦口婆心地分析利弊,他甚至没有对她说一句重话。
简明泽这么好,她更不该拖累他。
唐婉重新点火,开车送他回家。她给他煮了醒酒汤,喂他喝下,准备离开。
然而,她转身之际,简明泽突然站起来,从身后抱住了她。
他的气息混杂着酒味,瞬间席卷唐婉全身,带着浓烈的侵略性。她看着腰间的手,身体一片僵硬,“简明泽?”
她喉咙发紧,说话时,甚至带着颤音。
“将近两年时间,你就对我没……没有动过一次心吗?哪怕只是一点点,都……都可以。”
简明泽下巴枕在她肩膀上,近乎乞求。
只要她说有一点点,他都可以坚定地等下去!
唐婉从没见过他这么卑微的姿态,心颤了一下。
他喝了很多酒,说话时都是浓重的酒味,第二天醒来后,大概会什么都不记得。
但唐婉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还是毫不留情地挣开了他的拥抱。
“没有。”她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道:“从始到终,我爱也好,恨也好,心里都只有封牧一个人。我的心空间有限,不够装另一个人,抱歉。”
简明泽身体踉跄了一下,摔在地上。
唐婉下意识想去扶他,但手还没伸出去,便又收了回来。
她面上一片平静,只是手紧紧攥在一起,指甲刺进掌心被碎瓷片割破的伤口里,疼得近乎窒息。
“如果封牧不爱你呢?如果他对你不好呢?就、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简明泽几次想要起来,但身上没力气,又重新摔在地上。
他干脆坐在地上,只是执拗而乞求地看着她。
唐婉更确定他醉了,不然以他的性格,不会这样纠缠示弱。
她别开头,残忍道:“没有。”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简明泽眼尾染上猩红,眸底罕见有些戾气,但声音仍旧温和,“你不是……不是自己亲口说过,不会再爱他吗?”
“当初的话,只是随口说说,抱怨一句而已。而且就算我不喜欢他,也不会喜欢你。简明泽,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唐婉逼着自己看着他,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说出这些话。
简明泽仰头看着她,心被捅得一片狼藉。
他靠在身后的茶几上,浑身的力气像是突然被抽走了,目光涣散无神。
“你好好休息,以后不要再这样喝酒了。不然我来接你,封牧会误会,我夹在你们中间,很难做人。”
唐婉把车钥匙放在茶几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住了将近两年的地方。
决绝,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