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前路艰辛,卿当保重。朕只希望卿家平安归来,只要平安,就是胜利。朕在翔龙府,等候将军凯旋!”赵昺拍了拍苏景瞻的胳膊,情真意切地说着。
没办法,苏景瞻的个头有点高,赵昺够不到肩膀。
赵昺暗道,这家伙的个子有点不像他老爹,估计是从小营养比较好吧。
“臣,末将……”文武兼备的苏景瞻竟然一时间有些口吃,有些哽咽地张张嘴,又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
堂堂七尺男儿,眼圈竟然有些许红润,睁大眼睛强忍着不让泪水滚落下来。
身后的苏刘义听到官家如此关切自家老大,以袖掩面。
苏景瞻强忍着双眸里的眼泪,退后两步,对着赵昺深深一拜,久久不起。
“好了,起来吧,别磨磨唧唧了。我汉家儿郎岂能跟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这一次,面对苏景瞻的行礼,赵昺并没有上前去搀扶。
君君臣臣的,偶尔做做样子就行了,岂能当作常态。
其实汉家王朝在这方面做的已经够宽容了,换成我圣清,膝盖跪烂都不敢动弹一下。
“官家教训的是,我汉家儿郎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苏景瞻笑着说道。
“哈哈哈,好一句流血流汗不流泪!不过,朕还是那句话,我大宋将士们的命可金贵的很。还有你们,别特酿的一看见鞑虏光想上去拼刺刀,给朕节约狗屁弹药。”赵昺转过身,一扫众人说道。
“哈哈,哈哈!”对于赵昺的爆粗口,众人觉得很是接地气。
“时辰不早了,朕也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苏将军下令准备启程吧。”赵昺道。”
“臣遵旨!”苏景瞻站定之后,铿锵有力地说道。
“呜~呜呜!”宋军水师嘹亮的号角吹响。
“臣等就此拜别官家,望官家保重龙体。”
“卿家有心了。”赵昺嘴上这么说着,心里面却鄙视得很,我还是一个娃娃,还没开始发育呢,保重什么龙体。
眼看着苏景瞻等人登上旗舰,赵昺站在栏杆处,目光扫过一艘艘战船。猛然间,高举右手,对着江面上两万宋军将士挥手致意。
“万岁!万岁!万岁!”两万宋军看着码头边上,身着大红色朝服的大宋皇帝在向自己招手,群情激昂,齐声三呼万岁。
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声势震天,响彻天际。
“起锚了~”传令兵们手持令旗,来回挥舞着。
得到将令的号手们,也改变着号角的音律。
千余艘战船缓缓而动,朝着珠江口方向行驶前进。
“扬帆!”苏景瞻下令道。
无数巨大的风帆被水手们合力拉了起来。渐渐地,原本行驶缓慢的战船,在这一刻速度明显快了起来。
十余米之高的战船(不包括桅杆在内)在码头人们的视线中逐渐变成一个个小点,最后消失不见。
南宋时期的大海船可载重几万石(一石约合现在的120斤,2万石就可达千吨级以上)。可载数百到两三千人,储存船员一年之需的粮草。甚至可在船上养猪,养牛。
在南宋,“宋朝制造”便是“中国制造”。运载能力强,安全稳定,速度还特别快。可以说这个时期的中西方商人都喜欢坐大宋的海船。
如此大的战船,如此庞大的船队,各种物资齐全,一年都用不完,根本不需要担心。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淡水的补充。
可以参考崖山海战的失败,宋朝此战失败并不是缺少粮草,相反,宋军的粮草至少可以再支撑两到三年。其失败最重要的原因是宋军被切断了淡水补充,加上士气低落。
“官家,苏将军自己走远了,江边风大,请官家回宫吧。”李邦宁悄然来到赵昺身后三步开外,轻声地说道。
“朕知道了。”
此时的江面已经变得略显冷清,只剩下一些民船还在穿梭往来。
为了一日三餐,几两碎银子,每个人啊,都在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里奔波忙碌。
书里书外,你我都一样……
大宋水师再一次驶入伶仃洋,这一片海域东边是后世的深圳、香港,西边便是珠海和澳门。
后世,这里是华夏最繁华的地方之一,也是科技创新的前沿阵地。
只不过在赵昺这个时期,这些地区还没有发展起来。
十日之后,潮州外滩。
朝阳升起,阳光普照。
“苏军长,前面就是潮州城了,大军是否休整一下?”副军长谢明说道。
连续十天的航行,也需要一些淡水等物资的补给。
“嗯,令船队靠岸,各船补充淡水,稍作休息,三个时辰之后继续出发。”苏景瞻点点头说道。
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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