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按照赵昺的意思,就算砍人灭族,也要让老百姓知道朝廷为什么这样做,这样做又是为了谁。
用赵昺的话就叫做唤醒民众,以便争取最广泛的支持。
这些平日子书书写写的“文化人”嘴皮子都是贼溜。普通老百姓那可是说不过这些人的。
几名写手不露声色地隐藏于百姓之中,一方唱红脸,一方唱黑脸。
“听,这家伙居然造假账,胆敢糊弄官家?这胆子也太肥了吧?”
“非也非也,岂不闻这些都是基本操作。大家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
伦家大宅门口矗立着两头巨大的石狮子,威武庄严,引人注目。而在两侧的大路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一时间议论纷纷,人声鼎沸,嘈杂不堪。
“伦天虎!你可知罪?”蒙英昴大喝一声。
“草民不知自己所犯何罪。”伦天虎道。
“好,好,好!好一句不知所犯何罪。你以为本官没有确凿的证据能搞出这么大的阵势么?”蒙英昴一边拍手,一边笑呵呵地说道。
“蒙制置使,跟这狗贼何须多言!不若让末将一刀砍了算了!”许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从后面走上前来,指着伦天虎说道。
我去,听到这话,黄鹤顿时吃了一惊。这位姑奶奶咋回事,刚刚被官家贬官一级,这急脾气又上头了?
嫉恶如仇,或许是因为被鞑子俘虏期间的那一段不堪回首的遭遇吧。
“许团长,不可造次!还不退下!”黄鹤暗叹一声,继而怒目相斥。
陈寿三、张三八等人赶紧上前,把这位暴脾气的主儿生生给拉了回去。
“我说,许夫人啊,你就好好待命不就行了嘛。你可不能再犯错误了,倘若坏了官家的计划,你担待的起么?”
陈寿三等人的一句话,如一语点醒梦中人似的,让许夫人也后悔自己的鲁莽。给众人赔了不是之后,老老实实地随众人一起站在后面。
“呵呵,真是死鸭子嘴硬得很,咱家就让你死个明白。来呀,替咱家念念。”李邦宁特殊的嗓音响了起来。
“是,干爹。”一名少年太监端着册子走上前来。
当中大声念了出来:
“开庆元年,伦天虎仰仗自己有些势力,便横行霸道,强迫张二转让其家中田地。张二不肯,伦天虎便勾结官府诬陷张二私通山匪。导致张二惨死狱中,伦天虎又霸占张二妻子张田氏,并使其失去心智。张二老母状告无门,最终上吊而死。伦天虎,你可知罪!”
(开庆元年,宋理宗年号,即1259年。)
“景定元年,伦天虎眼红李家铺子,意图强买强卖,李家不从,随后派出家丁暗中殴打李掌柜,致残,并趁夜烧其仓库,李掌柜一生心血付之东流,一家人不得不连夜逃离翔龙府。伦天虎,你可知罪!”
“景定二年,你勾结山匪陆青,打家劫舍,坐地分赃,残害乡邻。期间,更是胆大包天,竟然联合山匪打劫官府物资,致使数十名衙役死于非命。伦天虎,你可知罪!”
……
“桩桩血案,丧尽天良!伦天虎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无人知晓?”
伴随着小太监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一桩桩、一件件,尘封的往事,掩埋的罪恶被当众揭露出来。
此时,跪在地上的伦天虎,依旧紧闭着双眼。虽然其额头已经开始冒出些许冷汗,但仍旧一声不吭。
小太监为了让众人听得清楚,声音洪亮,但语速并不快。
1259—1279,整整二十年!
不得不说赵昺的情报机构效率是真高,把伦天虎二十年来的罪恶一条一条全部调查的清清楚楚。
时间似乎很是漫长,而在场的百姓们也停止了议论,站在那静静地听着。
“伦天虎!这桩桩血案,历历在目!你还有话说?”蒙英昴大声地呵斥道。
“小民不服!蒙英昴,你花言巧语,罗织罪名陷害于我!你就不怕丢官罢职!”跪在地上的伦天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两名强壮的军士死死按住。
“哈哈哈!本官早就知道你这等贼人的尿性。今日本官就叫尔等死个明白,免得到了十八层地狱,还不知道往何处走。”蒙英昴仰天长啸,狂笑不止,笑声中透出一股子狰狞!
果然,如临行之前官家猜测的一样,这群狗贼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呵呵,本官准备充足,岂能被这等狗贼左右,蒙英昴暗道。
陈寿三这些出自底层的义军首领看到死不认罪的伦天虎,更是恨得牙根痒痒,横眉怒视。
人人紧握刀柄,恨不得立刻上前活劈了这帮狗贼。因为太过用力,以至于指关节都已开始变形。
“来呀,带人证、物证!”蒙英昴大手一挥,喝令道。
不多时,又是一名男子被带到众人面前。
“我滴个乖乖,还有人证、物证啊!”
“都快别吵吵了,好好看着。”
看热闹不嫌人多,更不嫌事大。人群之中,又开始议论纷纷着。
伦天虎抬起头,定睛望去。
待看清来人之后,伦天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原本狰狞的双眼也失去了光彩,变得黯淡无神,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