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员外深明大义,朕甚感宽慰。然,君无戏言。朕当以盐、布的售卖权以及将来的码头漕运权作为交换,由朝廷赎回丁员外家的田产。待到各地百姓回归乡邻,再分给百姓耕种,令我朝百姓有所依靠,在这乱世之中可以苟活下去。”
“陛下爱民之胸襟令草民汗颜,草民心意已决,不收朝廷一分一毫,将这近五万亩田地全部无偿交给朝廷,以助陛下收复四京,扫平天下,恢复我汉家江山!”
“好一句收复四京,恢复汉家江山!丁员外深明大义,朕不会忘记汝之功劳。朕也不是吝惜之人,朕现在就把高要县精盐的贩卖权赏赐于丁员外家,世世代代传承下去。”
国朝不灭,便可世世代代传承下去,这赏赐不可谓不重。
自从黄鹤不费吹灰之力剿灭清风寨之后,丁权也是动用了一些手段多方打听,甚至私下里询问过一些参加过“战斗”的义军士卒,其结果自然是大吃一惊。
丁家上下再联想到赵昺收复广南东路的过程,惠州、鹤山、观音山等地的战斗。
丁权在和家族中的主要人员秘密商议之后,一致认为,大宋绝不会灭亡,鞑子一定会被一步步赶出中原。
最终的结果就是定下了丁家一定要紧紧抱着赵昺这条大腿的策略。
“草民叩谢官家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丁权再次跪倒在地,大声道。
“丁员外请起,说起来,朕倒是欠了你一个人情。”赵昺笑呵呵地说道。
“草民不敢,草民诚惶诚恐。”
皇帝话说到这份上,可以说是给了天大的面子,要是不知进退,就不是不识抬举那么简单了。
赵昺的一句话,吓得丁权赶紧又跪下,以头杵地,“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
龙颜大悦的赵昺对着李邦宁使了个眼色,但见李邦宁走下台阶,亲手将丁权扶了起来。
“这,草民岂敢劳烦公公大驾。草民多谢公公!”一时间,丁权激动得满脸通红,肥胖的身躯因为过于激动而不停地颤抖着,对搀扶自己的李邦宁连连道谢。
在场的士绅们虽然不认识李邦宁,但也不至于没一点眼力劲。同样是太监,这一位的衣服可是不一样的,众人心中笃定此人一定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末了,众人各怀心思,既有羡慕,又有妒忌,甚至中间还掺杂了些许怨恨。
众人看向丁权,恨意陡生,在心中怒斥其为士绅界的败类、叛徒。
舔狗,绝对的舔狗!
丁权在李邦宁热情的引领下,再次坐定,丝毫不在乎身旁士绅们异样的眼光。
“诸位,我朝有丁员外这等忠君爱国之士,何愁不能扫平鞑子,何愁不能再造汉家江山!朕,为大宋贺,请诸位满饮此杯!”端坐着的赵昺举起手中的金盏,高声说道。
“臣等恭贺官家!”众臣道。
“草民等恭贺官家!”士绅们也跟随着众多大臣们一起站了起来。
虽然早已知道丁权会在宴会上支持自己,但丁权的倾力相助还是让赵昺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丝的意外之喜。
“伦员外,你的意思呢?”眼看着已经有人做出了表率,加上时间也不短了,赵昺直接点了伦天虎的名字。
皇帝点名了,再不情愿也不敢造次,伦天虎只好郁闷地站起来,拱手道:
“陛下,草民家田地并不多,不能和丁员外相提并论。但陛下有难处,草民也义不容辞,草民愿把家中一些薄田让出一些,为陛下分忧。”
“嗯,橙员外,冼员外,还有你们都有何打算?”赵昺不置可否。
“哼!朝廷自有法度,尔等不要不识抬举,以免自误。”已经被任命为广南东路田产清查处置使的蒙英昴站起身,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朝廷用赎买的方式拿回尔等的田地,难道尔等还不知足?莫非尔等是铁了心要对抗朝廷律法么?”蒙英昴再次呵斥道。
面对着赵昺和众多大臣的劝告,这些人心不足,视财如命,油盐不进的士绅们依然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自己家有多么多么的穷困,就差说揭不开锅了。
装,真特么的能装。
装逼是要遭雷劈的!
赵昺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士绅们,突然想起来后世的这句名言。
“既然尔等都有困难,朕也不能强人所难。你们回去之后都写一个返还朝廷田地的单子,写清楚返还田地的等级、位置以及数量。朝廷会按照等价赎买尔等的田地。记住,以十日为限,把清单交予朝廷。”
说完,实在不愿跟这群杂碎多言的赵昺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