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伦天虎肚子里翻江倒海,咬着牙捏紧了左拳头,把已经呕吐到嗓子眼的窝窝头再次咽进肚子里。
“呼!”伦天虎长出一口气。
看着手里头还有大半拉的窝窝头,伦天虎欲哭无泪,此刻有一种想回家,回家找妈妈的感觉。
缓了一会,似乎感受到有一束威严的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偷偷瞄了一眼,正好看见端坐在台上的赵昺在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狗皇帝,笑个屁啊,老子先叫你嘚瑟几日,早晚让你和你哥哥相见。”伦天虎一边在心里咒骂着,一边怀念蒙古人。
蒙古大人真好,对咱真是没得说的,只要给朝廷交足了钱粮,蒙古爸爸什么事都不会管,那些日子真香,真是令人怀念啊。
“呸,狗皇帝!先让你多活几日,早晚弄死你!”伦天虎在心里又骂了一句,然后把窝窝头放在嘴边,使劲咬了下去。
虽然也感觉难以下咽,但赵与珞等人的表现还算可以,特别是文天祥、陈吊眼这些在东南和蒙元苦战过的,是真能吃苦。
只见这两位主儿,没几口就把两个窝窝头就着水煮野菜给吃完了。然后端起饭碗,“咕咚、咕咚”大口喝着掺杂着米壳的稀粥。
“诸位啊,朕实在是太穷了,每日也是食不果腹的,也只能拿住这些粗食招待各位,还望各位士绅不要放在心上啊。”
这个时候,操练的武士们也停止了操练,直挺挺地站立在士绅们的后面。
赵昺的话音刚落,静!一片安静!
士绅们听了之后,感受到背后的锋芒,却无一人站出来吭声。
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这些人很懂。
“朕穷,百姓们更穷啊!你们看看朕这些股肱之臣,一个个面黄肌瘦,形似菜花,风一刮都能刮倒似的。朝廷大员尚且如此,何况民间?”
“朕也不藏着掖着了,朕知道各位颇有家资,良田更是数不胜数。”说到这里,赵昺故意停了下来,眼珠子直溜溜地盯着下手坐着的一众士绅土豪。
但见,有人闭目养神稳如泰山;还有人嘴角略微上扬满脸不屑;也有人盯着自己所在的位置目露凶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对策。
“朕为了天下百姓计,准备拿出朝廷的营生,赎回各家多余的田产,诸位有何异议?”赵昺冷笑一声,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敢问陛下,如何赎买?”赵昺的话挑明之后,终于有人坐不住了,跳出来问道。
“哦,你是何人?”这些人认识赵昺,赵昺可不认识这群人。
“回陛下,在下揭阳橙氏族长橙黄。”
此人反相已露,连草民都不称呼了,而是直接用“在下”代替了。这可不是一个土财主和皇帝说话该有的语气。
踏马的,先让你这龟儿子蹦跶两天。感受到此人极其不善的语气,赵昺心中骂道。但人家有此一问,赵昺这话还是要回的。
“哦,原来是橙员外啊。朕打算以精盐、布匹,以及将来更多由朝廷专营的货物的贩卖权赎回各位手中的田地,诸位以为如何?”
赵昺手一挥,宫人们端着一碟碟的精盐,一尺尺的棉布走了过来,每位士绅面前都放置一份。
“诸位可以试试这盐的味道,再感受一下这良布的质量如何,再做决断。”既然是用这些朝廷专营物品的销售权赎买田地,总得让人家先看看货物的品质吧。
一众土豪们听见赵昺的话,用筷子在小碟里蘸了一点本就不多的食盐,放在嘴里品尝起来。
真够抠门的,一个小蝶子,也就里面放了那么薄薄一层的盐巴。
甚至连碟子底儿都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