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时迁附和一声,放下船桨,跳入冰冷的江水中,抓住一块浮木,手脚并用向岸边游去。
武松紧跟其后,抓住了另一块浮木。
北风呼啸,挂得两人脸颊生疼,两人强自忍耐着一点点接近江边。
不知过了多久,精疲力竭的两人终于爬到岸上。衣服已经湿透了,被寒风一吹更觉冰冷。
“时迁兄弟,你没事吧?”武松站起来,伸手拉起时迁。
时迁全身发抖,颤声说道:“没事。武二哥,咱们还是......还是先找个地方暖和暖和。”
这么冷的天,一身的湿衣服,如果不找个地方取暖,真会被活生生冻死。
两人上了岸,向着之前看到的光亮走去。穿过一片小树林,就见一个临江一个小酒店,那光亮正是透过酒店窗户纸传来的。
武松快步来到酒店门前,用力敲了敲门:“店家!快开门!”
“咯吱吱”店门打开,走出来一个年过五旬的老汉。
那老汉打量了一眼武松和时迁,慌忙将两人迎到店里。等武松和时迁进了屋,他紧接着关好店门,将两人迎到店中一个火盆前,这才问道:“两位客人,你们莫不是在江中被人劫了,跳水逃命的?”
时迁烤着火回答道:“真如老丈猜想一般。我们兄弟二人想渡江去建康府,只因天色已晚就在江边一条渡船上暂歇。不想船上两个都是歹人,若不是我们都会赴水,怕是要着了道。”
老汉取过两条干净的干布递给时迁和武松,说道:“你们先把湿衣服脱下烘干吧,身上的冷水记得擦去。要不容易染上风寒。我去给你们烫些热酒来吃。”
时迁和武松谢过,各自脱下身上的湿衣服,擦干身体,围在火盆前取暖,烘烤衣服。
吃了几杯热酒下肚,两人渐渐缓了过来。武松取出一锭碎银子放在旁边桌上说道:“相烦老丈再烫上三角热酒,有甚么肉食也给来上一些。”
那老汉拿过银子,笑道:“那两位客人稍坐,我去安排。”
“兄弟,你还好吗?”武松等老汉离开后,看着时迁关心的问道。
时迁原本苍白的脸上多了几丝红润,摆了摆手说道:“我好多了,还好有个酒家。”
“是啊!幸好有个酒家可以安身。这里离得建康府已经不远了。不知道安道全是否真有本事?”武松眉宇间忧虑不减。
时迁安慰说得:“当初我跟哥哥刚上山时,山寨中没有大夫,哥哥曾多次提及神医安道全之名。能让哥哥如此挂念之人,肯定有些手段。武二哥你就放宽了心吧。”
这话他并非第一次和武松说了。只是武大郎一天不好起来,武松始终难以安心。
将衣服烘烤干了,两人穿戴好,那老汉也把酒肉端了上来。
“谢过老丈!此时夜色已深,不知老丈家中可有空房,让我兄弟二人借宿一晚。我多给些酒钱与你。”武松向着老汉拱手说道。
那老汉呵呵笑道:“我家中还有两间空房,若是两位客人不嫌弃,稍后我打扫出来。听两位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不知客人从何处而来?”
武松回答说道:“我们从山东而来。”
那老汉听到“山东”二字,又仔细打量了武松一眼,再次问道:“两位从山东而来,可曾路过那梁山水泊?”
时迁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嬉笑问道:“老丈也知道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