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左边一个略微瘦小的店小二已经急忙开口叫道:“小人知道!主......那张青去邻村卖肉去了。”
另一个店小二见縻貹有些疑惑,连忙抢先解释道:“张青夫妇把过往客商药翻谋财害命后,会切些大块好肉挑到附近村里去卖。这些肉卖的比猪肉还要便宜,所以卖得很快。”
一时气急竟然忘了。水浒中张青确实说过,在用蒙汗药谋财害命后,他会“将大块好肉,切做黄牛肉卖。零碎小肉,做馅子包馒头。”
原以为是吹牛胡诌,现在看来却是真的。
“夺人钱财,害人性命还不够,还要如此糟践他人的身体。你们这群畜生的心,可还是肉长的?”鲁智深把水磨禅杖杵在地上,愤怒的吼道。
若不是想着秦锋还有话要问,他非得一人打上一杖。
秦锋压着心里的怒火,沉声问道:“除了这里,其他地方的分店在哪里?”
三个店小二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便说出来四处分店。
想到孙二娘、张青酒店生意做的如此兴盛,可背后却是一条条枉死的冤魂,秦锋眼中的杀机更重。
他摆了摆手,让天机营的士兵把他们拉到后院,送他们继续去追随孙二娘。
虽然众人饥渴难耐,可桌上的酒肉他们都没有再碰。狄五带着酒葫芦去小溪上游打了些溪水让众人解渴。
天机营的士兵从其中一间草屋里面抬出一个柳藤箱子,里面装着张青和孙二娘积攒的钱财。秦锋没有心思细看,让人重新装到包袱里收了起来。在另一个装衣物的箱子中,天机营的士兵发现了一双雪花镔铁戒刀,便拿给了秦锋。
除了镔铁戒刀外,铁界箍、度牒、佛珠和僧衣也都全在。想必张青留着那头陀的一身衣物也不是为了怀旧,只是想着万一那天祸事上门了,也好乔装打扮去避灾。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估计张青也知道黑店的生意做不长久,所以才有意交好江湖上的好汉,还弄出一个所谓的“三不杀”来。一不杀云游僧道,二不杀行院妓女之人,三不杀流配犯人。
合着无辜的商贩、行人便该倒霉了?
再说这三不杀,孙二娘又何曾遵守过?
真小人固然可恼,伪君子却更加可恨。
水浒中,张青跟武松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他之前本在此地光明寺种菜为生,可因为一些小事争执,一时兴起就把寺里的和尚都杀了,又放了一把火把寺院给烧为平地。
因为没有原告,官府也没人理会,张青竟是平安无事。估计这也是张青后来开黑店的一个重要原因。
只要手脚干净不留下活口去官府首告,就不会出事。
张青烧了自己的饭碗,并没有做个佃户继续去种地,而是选择了在十字坡上剪径打劫。某一天遇上一个老汉,本想欺负对方老弱,谁想人家却是专一剪径的老前辈。那老汉见他是个“人才”,就招他做了上门女婿。之后,张青和孙二娘开起了黑店。
秦锋之所以没有一把火烧了酒店,还等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张青回来。
树德务滋,除恶务本。
不杀了张青,这黑店还是会继续开起来的。
突然,狄五快步走了过来,拱手说道:“哥哥,前面大路上来了个挑着担子的汉子。”
过不多时,一个年近三十四五的汉子大步走到酒店前。他把挑担放到一旁,抬脚走向酒店。
那汉子见店里的客人都看着他,先冲着众人抱了抱拳,这才疑惑地高声喊道:“娘子?怎得不出来招待客人?”
听到这汉子的称呼,众人都明白了他的身份。
菜园子张青!
张青正要迈步往后院去看,就听鲁智深一声暴喝:“要去见你家娘子,洒家送你一程!”
说话间,他提起水磨禅杖向张青打去。
张青见状,心中惊恐,连忙退后几步,闪身来到酒店外。
“这位客官,咱们之间可是有什么误会?”张青一边急声说着,一边暗自向店里张望。
该不会那母夜叉对他们下手了吧?
应该不会吧?
他们人多势众,那个胖大和尚和那个莽汉一看就不是易于之辈。可想到自己浑家的秉性,他心里又没底了。
“你可是菜园子张青?”
鲁智深横着水磨禅杖问了一句。
张青道了个诺,说道:“正是小人。不知好汉如何称呼?看好汉气度非凡,定不是无名之人!”
“洒家姓鲁名达,江湖人称花和尚鲁智深。你可记住了,见了阎王爷可别说错了名姓。”鲁智深说着,抬杖又向张青打去。
张青听到鲁智深的名字,心中大惊。知道自己不是鲁智深的对手,他也不甘心坐以待毙,扯过扁担作为防身,脚下快步向后撤去,口中悲声呼道:“原来是鲁提辖,小人仰慕已久。不知小人何处得罪了提辖,竟要下此杀手?”
鲁智深瞥见张青之前挑着的担子中已经空空如也,心中更是恼恨。
水磨禅杖挥动如风,将张青笼罩。不到十个回合,张青惨叫一声,被鲁智深一杖砸断了右臂。鲁智深随后一脚将张青踢倒,上前补了一杖。
秦锋让人放了一把大火,把这个人间炼狱和张青夫妇烧了个干干净净。那头陀的物品,也丢进了大火中。
只是在这个世界,吃人为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花了几天的时间,又把张青和孙二娘酒店的分店一一铲除干净,秦锋一行人才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