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俺一条性命。”宋万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
“俺也没想到,同是乡里乡亲,他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当晚竟然放火烧了俺家,可怜俺爹、俺娘和年幼的妹妹,全都被活生生的烧死了。”
“这个畜生真是该杀!”孙安听到宋万的遭遇怒不可遏。
这等骇人听闻的惨事秦锋以前只在故事中见过,何曾想过会发生在身边。他压着心中的怒火,问道:“那保正如此行事,县衙就不管吗?”
宋万眼中射出仇恨的目光,愤然道:“俺将陈光闻告到县衙,那狗官却不问青红皂白,判了俺个诬告之罪,欲治俺于死地,幸好有个押司仗义出言方才判了个脊杖三十。俺知道陈光闻绝不会放过俺,就逃了出来。”
孙安“呸”的一声,骂道:“洒家看你八尺男儿,本以为是个好汉,想不到却如此窝囊!父母血仇,安可不报!”
相似的遭遇,不同的选择,孙安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孙安也是为父报仇,手刃仇人,才被官府通缉的。
宋万闻言,甩手抽了自己几个巴掌,哭道:“非是俺窝囊,那陈光闻鱼肉乡里,有钱有势,手下养着百十个闲汉庄客,更有一个教头王通,颇有些手段,俺自己拼他不过。非是俺惜命,大仇未报如何敢轻言生死?”
“后来俺听说水泊梁山上来了一伙好汉,便带人前来入伙。本想着能借助山寨的力量报仇,可俺跟王伦提了多次,他都不应允。”
“两年啦!俺家父母幼妹从不托梦于俺,俺知道他们是在埋怨俺啊!俺心里有愧啊!”宋万捶打着胸口,嚎啕大哭。
“砰”!
秦锋一脚踹在宋万身上:“宋万,你给我站起来!眼泪如果有用的话,还要刀枪干什么!”
说完转身又对着时迁说道:“时迁兄弟,敲响警钟,召集弟兄们,我们下山!”
梁山上的钟声一般是做警示用的,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响起了。
兴许是两顿酒宴的缘故,这次梁山人马集合明显快了许多。
一个个火把被点燃,映的聚义厅前通明一片。秦锋站在最前方,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沉声开口。
“这么晚了还把各位兄弟们召集起来,我在这儿先给兄弟们告个罪。”秦锋说着向人群深深鞠了一躬。
下面的小喽啰们本来有些怨气,见大头领这般低姿态,顿时觉得备受尊重,怨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山寨的兄弟们有些人可能知道宋万头领的遭遇,也许还有些人不知道。那郓城县西陈村的保正陈光闻,霸占宋头领田产,放火烧死他的全家,宋头领身负血海深仇,昼夜难安。我等作为兄弟岂可坐视不理?”
“如今官家昏庸,朝堂腐败,贪官恶霸更是横行无忌,在场的有多少兄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才来到梁山的?”
“我等聚义梁山,同为兄弟,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兄弟们冤屈不平吗?”
“这天下难道真的就没有公道了吗?”
随着秦锋一声声的嘶吼质问,小喽啰们无不义愤填膺,心头似有无尽的委屈难以寻得出口。
世道如此,如之奈何?
秦锋猛地拔出腰间的宝剑,直至向天。
“既然苍天无道,那我就替天行道,今天我定要为宋万兄弟寻一个公道!兄弟们,你们谁敢随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