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神情隐去,程馥兰一脸愁容。“因为她的事,我听了心情真的很差,所以上课时其实很多时候在强颜欢笑,可能是这样,孙元樵才觉得我跟以前不一样。”
“吕佩颖?”俞炎翼扬眉,不确定这时怎会跑出这个人名。
“这就是另一件事,让我心情很不好的。”不自觉鼓起面颊,她一脸不开心。
“哦?”当下,快速地把上课前遇到吕佩颖的事全仔细交代过一遍,包含她的道别
“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她还是不明白。
俞炎翼不语,他正在思索。
一直就是如此,如果是认真的问题,他总是会尽可能的分析她没想到的层面。解决她的疑问,让她很理所当然的依赖他。
“以前是顾虑破坏关系才彼此都在压抑,现在说开了,他们明明就彼此喜欢啊,这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吗?”程馥兰兀自抱怨道:“真有够莫名其妙,情况竟然演变成她决定离开,去南部帮她姐弄音乐班。”
还超有效率的找好学妹接手她所有的课,才艺班跟音乐班那边也都在一一协调,讲得差不多了,是有没有必要这么果决啊?
程馥兰越想越闷,愤愤道:“说得好听,什么展开新生活,不就是想躲得远远的,我就不信,那样子真的有比现在的生活好?”
“没有人能保证结果,就连吕佩颖她自己也不知道之后会如何吧!”俞炎翼淡淡说道。
她闷闷不乐。
两情相悦,明明就是两情相悦,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多么皆大欢喜的好结局,是让人作梦也会笑的啊!
怎么会弄成这样?怎么会?
“这是她的选择,你可以不认同,但一样要尊重,因为这是她的自由,你无法干涉。”俞炎翼对愁容满面的她说着成年人法则。
“就算觉得她的选择是错的,也要看着她错下去吗?”她感到不平,深深觉得有情人就该甜甜蜜蜜在一起才对,不应该会是这种结局。
“但是你怎么能确定她的选择是错的?”俞炎翼反问她。
“”程馥兰被问住。
“没有人能保证未来‘一定’会如何。”俞炎翼说:“后果她自己得承担,也许她是对的,毕竟对于罗振邦这人,她比你我还要熟悉,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庸人自扰想太多,总之是不是正确的决定,这时没人能肯定。”
程馥兰闷不吭声。
“再说,危机就是转机。”俞炎翼分析:“罗振邦要是够聪明,真想把握这段感情,他就该在这时候做点什么来证明他的心意,也许这才是吕佩颖想要看的——他的表态。”
“那”
“你别想。”俞炎翼一眼看穿她的打算,告诫道:“这种事要罗振邦自己想通、自己想做才有意义,你去提醒他,那他再做什么就没有意义了,你也希望吕佩颖得到的爱情是真心的吧?”
“那当然啊。”她露出“废话!你在想什么?”的表情。
“所以你千万不要鸡婆去跟罗振邦提醒什么。”俞炎翼再一次强调,不忘补充一句。“更何况要是事后爆出来是你提醒他做的,以吕佩颖的个性,那罗振邦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虽然不甘心,但以吕佩颖严以律己的超强自尊心看来,程馥兰完全无法反驳他假设的后果。
“你是哲学大师喔,真有够会讲的。”好半天后,她不甘心的说。
俞炎翼白她一眼。“我只是不想像你一样随便为了旁人的事起舞,搞得自己半死不活的。”
“我哪有你要去哪儿?”正要反驳,却看见他往门外走去。
“大师没等到他的臭豆腐跟面线,只好自己去买。”俞炎翼没好气。
“我也要吃。”她急道。
俞炎翼睨她一眼,凉道:“你不是要品味乐与愁相融合的滋味”
“”她被他一句话堵住。
对喔,她正在烦恼耶。
不过一晚上在烦恼别人的事,都忘了要吃宵夜的事,她还真的是饿了。
见她不知所措兼可怜兮兮的表情,俞炎翼白她一眼,冷斥:“还不快来。”
他代为下决定,她乐得不用伤脑筋,在俞炎翼帮忙打开壁灯的同时,速速吹熄所有蜡烛,快快跟上。
吃臭豆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