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真的只想安安静静,平平安安的找个男人,过一辈子。
容凉听到唐芸的这句话,低头看了她一眼。
心像是被刺了一针似的,罕见的没有再开口责骂她。
梁上飞很快就将容凉的药箱拿了过来。
容凉打开药箱,就让唐芸坐着被动,往她的头上扎了好几针。
别说,唐芸还真觉得头好受了些,身体也舒服了些。
“容大哥,大姐的身体怎么样了?真的很严重吗?”
梁上飞见容凉往唐芸的头上扎了好几针,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容凉没理梁上飞。
只是时间到了,就将唐芸头上的针都取了下来。
他边将针放进药箱,边朝着唐芸开口道,“以后每日按时吃药,我会每日早晚过来,给你扎上几针。以后放宽心,别有事没事的瞎想,想多了,疼的还是你自己。”
唐芸闻言,垂眸没有说话。
直到容凉拎着药箱准备离开。
她才突然开口道,“容凉,我会听你的话,照顾好自己的!”
听到这话的容凉,脚下的步子一顿。
随即,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唐芸望着容凉离开的
背影,陷入了沉思。
刚才那句话,是她替原主和容凉说的。
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重要到,就算是死,都要将关于他的记忆都带走。
不过,她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毕竟,原主已经死了。
经过容凉上午的一顿针灸,唐芸的思维清晰了不少。
小西出去买药了,还未回来。
小培也去厨房给她准备吃的了。
梁上飞刚也跟着容凉回去歇着了。
她一个人无所事事的待在紫芸阁,确实是爱多想。
其实,她真的不爱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
可这已经是一种习惯。
曾经,她的这些多疑救过她无数次性命。
当初,要是她寻着蛛丝马迹,想的再多些。
或许就不会被一枪爆头,就不会来到这里。
既然无事,唐芸也不想一个人待在这个空荡荡的院落。
她站起身,就朝外走,打算去厨房弄些新鲜肉,再去狼院,看看狼兄们。
只有给自己找点儿事做。
她才能忍住不去想有关萧琅的事。
不去想萧琅是真心还是假意。
不去想昨晚萧琅到底在哪里。
自从小狸儿出事,唐芸又忙着萧琅的事,已经好久没到狼院看小灰、小白、小银了。
尤其是小灰,想唐芸想的都瘦了,整个身子无精打采的趴在地上。
唐芸还未走进狼院,嗅觉敏锐的小灰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它从地上一跃而起,朝着院外就“嗷呜呜”的狼嚎了起来。
小银和小白瞧见它这闹腾劲。
只是瞧了它一眼,继续待在角落那儿。
狼喜欢的是群居,生存下去借助的更是自己捕猎的技巧。
这世上怕是只有萧琅,才能让它们三只带回来,放在王府里喂养。
还养得不比任何一匹在外生存的狼差。
唐芸远远的就听到了小灰的狼嚎声。
她快步就朝狼院走了进去。
守在狼院的人,见来的是唐芸,都朝唐芸行了个礼。
没有再像以前那样阻拦唐芸进入。
唐芸一走进狼院。
打开门。
就被快如闪电般,扑上来的小灰扑了个正着。
脸上也被舔了一脸的口水。
“小灰,别闹。别闹。”
“我给你们带了吃的来,最近太忙了,都没有时间来看你们。”唐芸说着,在小灰的脑袋上亲了亲道,“有没有想我?”
小灰伸出狼爪抓着唐芸,拼命的蹭唐芸的脸,尾巴摇啊摇的。
就差说话回答唐芸了。
唐芸抱着小灰,蹭着它毛茸茸的脑袋,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你们对我好。不像萧琅,喜怒无常的。我真的无法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
“小灰,你说,他要真的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我是该和他相互折磨的不放手,还是离开这里?”
唐芸明知道小灰不会给她答案,但她还是问出了口。
她想抓着萧琅不放,她不想让任何女人染指他。
可若他对她只是无穷无尽的责任。
和她睡在一起,心里想的却是别的女人。
甚至当着她的面,和其他女人浓情蜜意。
她,是否还该坚定最初的想法。
小灰自然不会回答唐芸,可却是嗷呜呜的叫着,不停的舔着唐芸的脸,往她身上蹭,四只爪子紧紧的抱着她,不肯松手。
唐芸真觉得小
灰这模样,和前几晚抱着她的萧琅一模一样。
看到小灰亲昵的眼神和举动,她的不愿意相信,萧琅对她的一切,都是假的。
“小灰,你说,我是不是该相信他?去找他问清楚。”
“可是他昨晚的所作所为,真的让我无法接受。”
“容凉说,我很难怀上身孕,御医也说,我不易受孕。在得知此事之前,我从未觉得,生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如此重要的事。”
小灰似乎是感觉到了唐芸的悲伤。
它舔着唐芸的动作慢了些。
更多的是用毛茸茸的身子蹭着唐芸。
“你也觉得,我该去找他问清楚,是不是?”
唐芸的心里,其实有答案了。
只是,她不敢轻易的去做。
因为在意,所以才会犹豫。
天不怕地不怕的她。
竟会害怕,萧琅给的答案,是她无法接受的那种。
唐芸将小灰放到了地上。
将带来的肉也都倒到了它们吃饭的锅里。
挨个摸了下三匹狼,转身走了出去。
她需要一个答案。
或者说,需要萧琅的一个解释。
唐芸没想到,她走出狼院,没找到萧琅,就遇到了正无所事事的赫连。
萧琅最近没事做,也没给赫连布置任务。
赫连本想回去赫连将军府,好歹去看看宋欣宜的。
可他只要想到,回去就会被他爹痛扁一顿,他就歇了这个心思。
昨晚萧琅被杨婉凝叫去杨婉凝居住的院落,他是知道的。
他看到萧琅被其他女人带走了,心里一如既往的幸灾乐祸。
只要想到唐芸被抛弃,他就心情愉悦。
这变态的心理,也不知道是何时养成的。
见到唐芸一个人在路上走。
赫连就从唐芸的身后窜了出来,还心情甚好的,主动和唐芸打招呼道,“王妃,早上好啊。”
唐芸看了满脸带笑的赫连一眼。
不想理他,继续往前走。
赫连见唐芸居然不理会自己。
追上唐芸,就继续贱贱的开口道,“王妃,不知您这一大早的一个人在路上走,是所为何事呢?”
“赫连城,你别以为你上次救过本妃,本妃不再和你计较了,你就又可以以下犯上了!”
唐芸看到赫连的笑就觉得刺眼。
好像透过赫连的这种笑。
看到了什么她不愿看到的真相。
赫连见唐芸骂自己。
忍不住在心里将唐芸骂了一顿。
但只要想到唐芸被萧琅抛弃了。
他就算被骂,都无所谓了。
“哎呦,王妃,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千万别和属下计较。”
赫连说着,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道,“不过呢?属下倒是不知,王爷现在还是否会和以前一样,护着您呢?”
“你什么意思?”
唐芸冷着眸子道。
赫连是萧琅的贴身侍卫。
即便因她的缘故,萧琅将赫连赶出去过。
但赫连说到底还是萧琅的贴身侍卫。
他肯定是知道此时萧琅在哪儿的。
“没什么,只是属下昨晚不小心瞧见王爷跟着凝侧妃回了紫凝阁,现在还未从凝侧妃的屋里出来呢。”
赫连见唐芸听到这话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忍不住眉开眼笑的继续开口道,“王妃,您要知道,这男人都是善变的。王爷护你一时,他可不一定愿意护你一世。”
“男人嘛,都是爱新鲜,爱美人的。”
“要是属下是王爷,要属下在您和凝侧妃那个大美人两个里选,属下肯定选的也是凝侧妃。”
“不过,您也不必生气,凝侧妃怎么说都是王爷明媒正娶的。”
赫连就是故意将这些最有可能刺激唐芸的话。
全都说了出来。
唐芸脾气火爆。
一般都会对他动手。
能被他气到的时候可不多。
他就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他不抓紧时间报仇,就怪了。
赫连将这些话都说了出来。
本以为唐芸会生气,至少也该有点儿反应。
可唐芸只是望着他,望了一会儿道,“你很闲吗?”
“恩?”
“本妃近来无事,觉得有必要去赫连将军那儿拜访一番。或许,赫连侍卫,你可以陪本妃一同前去。你放心,本妃定然会原封不动的将你刚说的这番话,告诉赫连将军的。”
“我靠,唐芸,你什么意思!”
赫连一听这话,激动的大叫了起来,看唐芸笑话的心思都没有了。
这要是被他爹知道,他爹不剥了他一层皮就怪了!
“和你一样的意思。”
唐芸微笑着道,“你不就是想看本妃被抛弃,惨兮兮的模样吗?巧得很呢,本妃也很爱看你被赫连将军追着打的可怜模样。”
“你!算你狠!”
赫连气得直咬牙。
但见唐芸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他忍不住妥协道,“唐芸,刚才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我发誓,我以后都不再说这种话了!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成不?”
唐芸笑了笑,没有说话。
就在赫连紧张的时候,唐芸已经迈步走过了他的身旁。
赫连没想到唐芸真的会如此简单的放过他。
看着唐芸有些消瘦的背影。
他沉下了眸子。
莫名的,他觉得现在的唐芸没有以前那么嚣张跋扈。
也没有以前见到的时候,那么讨厌了。
不但如此,他甚至觉得,她有点儿……可怜。
唐芸去了紫凝阁。
不管萧琅,是不是真的在那里,她都必须去一趟。
唐芸走到了紫凝阁,那个她从来就没有去过的地方。
她甚至没有见过萧琅新娶进来的这个女人。
赫连的一些话是刺耳。
但,无疑,赫连说的那些话不无道理。
可是,她宁愿相信,一切都是误会。
萧琅不会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
紫凝阁。
萧琅睡到现在还未起身。
杨婉凝昨晚在他的屋里点了安神香。
因为是安神的香。
所以,即便萧琅知道,也没有阻止她。
萧琅好几日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他和唐芸生气,他自己也累。
似乎,只有彻底的睡着了,他才能忘记他听到的唐芸说过的那些话。
杨婉凝此刻就在萧琅的床前。
她望着躺在床上的萧琅,慢慢的伸出了手。
最终,在距离萧琅的脸还有一厘米的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王爷,您说,若是妾身此刻拿把刀,在您的脖子上割上一刀。”
杨婉凝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自言自语道,“您会不会就这么死了呢?”
“王爷,您说,这可如何是好?妾身真的好想杀了你,可是啊,
就这样杀了你,姐姐肯定会不高兴的。姐姐现在是活着,可是生不如死呢。您说,您怎么就下得了手呢?”
“您放心,妾身不会对您如何的。您加注在妾身姐姐身上的那些,妾身会一点一点的还给您最在意的那个女人。”
杨婉凝收回了手。
阳光从窗外射入,落在她的脸上,将她诡异的表情照耀的越发骇人。
而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了通传声。
“侧妃,王妃来了。”
杨婉凝听到这话,瞧了眼还躺在床上的萧琅。
她扬起了一抹微笑,冲着那个进来通传的丫鬟就温声细语道,“告诉王妃,王爷昨晚累着了,尚未起身。本侧妃这就起身,出去见她。”
“是,侧妃。”
杨婉凝这话说的极其暧昧,无论是谁,听了都会误会。
她就想,她要如何才能让唐芸尝尝她姐姐在这府上受过的羞辱呢。
或许,她该让唐芸知道。
萧琅昨晚是如何在这里“忙碌”的。
她四处瞧了眼,突然露出了一抹笑意。
走到镜子前,用腮红在自己的脖子那儿弄出了一个吻痕的痕迹。
这才整了整衣物,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