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漏,该补的补,该换的换……
总而言之,庄里现在大兴土木,到处用钱。
虽然支的都不多,但加起来,可也不少。
而且,只出不进,立夏哪里能不急?
“放心,”舒沫挤了挤眼睛:“真没钱了,我把你们几个卖了,也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小姐!”立夏涨红了脸,一扭腰背过身去。
“哟,”舒沫笑:“真生气了?”
“我只是个丫头,哪敢生小姐的气?”立夏崩着脸,闷闷地道。
“好立夏,”舒沫抱着她的腰,往她怀里腻:“别生气了,我逗着你玩呢!”
“逗我玩不要紧,”立夏叹了口气,拨开她的手:“只是小姐要想清楚,往后这一大家子的人,要怎么活?”
地里的庄稼看来是靠不上了,能不往里搭钱,就是顶顶不错了。
原还指望着舅老爷的成衣铺子可以有点进项,贴补贴补,偏小姐几句话,把舅老爷给气走了!
一时半刻的,上哪里找钱?
她这里急得不行,小姐却稳坐钓鱼台,八风吹不动。
竟然满脑子里想着,要在庄子里开出一片地,养花种草!
还要花大价钱,从府里把宋婶请过来。
这,这不是本末倒置嘛?
“哟,是谁这么大胆,逼得我们立夏姑娘没活路?”清亮愉悦的男音,从窗外传来。
舒沫抬头一看,一名身着翠色长衫的男子,一摇三摆地走了进来——不是邵惟明是谁?
她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有钱有权家的公子哥,可真是好。没事还能晃到别人家里来串门子,免费看戏。
只在说话之间,邵惟明已经踏进了房里,笑嘻嘻地睇着立夏:“是谁?说出来,本公子替你出气!”
立夏羞窘地垂下头去:“明公子来了,我去泡茶。”
“哈!”邵惟明瞧着她涨红了脸,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不禁大感有趣:“我又没说什么,干嘛臊成这样?”
舒沫抢先开口:“那几个人,我还要用几天,暂时不能还给你。”
“咦~”邵惟明眨巴着眼睛,抚着胸口:“这话说的,好象我上门就是来讨债一样。”
舒沫挑眉:“不是吗?”
邵惟明笑嘻嘻地道:“当然,你确实欠了我的债。不过,我不讨,让它欠着,坐收利息,哪天连本带利,一次追回。”
“切!”舒沫不屑:“要追债,也该是熠公子才是,有你什么事?”
侍卫,可是康亲王府的。
“嗐!”邵惟明半点羞愧也无,大刺刺地道:“早跟你说过了,我们是兄弟!他的就是我的,欠了他就等于欠了我的一样!”
“我看,未必吧?”舒沫挑起下巴,朝窗外一指:“有人,好象并不认同?”
邵惟明猛地转身:“谁?”
夏候熠依旧是一身白衣,清清爽爽地站在院中,冷冷地瞧着他。
“哎~”邵惟明眨巴一下眼睛,嗖地一下蹿了出去,噌地一下就跃上了墙:“突然想起还有急事,先走一步,再会~”
夏候熠不动,只略抬了抬眉毛。
院墙上倏地冒出一排雪亮的钢刀,邵惟明惨叫一声,一个空翻,落回了院中。
“不是说家里有急事,怎么不走了,嗯?”夏候熠慢条斯理地踱过去,姿态优雅,恍如闲庭信步。
好个邵惟明,只尴尬了一秒,立刻恢复了嘻皮笑脸。
手一伸,搭在了他的肩上,一副哥俩好的亲热状:“原来你也要来看沫沫,早说呀!我们可以一起来,人多也热闹~”
“哦~~~”夏候熠唇角轻扬,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拖长的尾音里带了一抹肃杀之气:“原来,你喜欢热闹。所以,就把康亲王府弄得一团糟?”
邵惟明不但不觉愧疚,反而把脚一跺,耍起无赖:“大家兄弟一场,不就是骑了你一匹马,又不是不还,至于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