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安帝睁开眼,看清身边的人,露出虚弱微笑:“离儿,是你么?”
“是我,父皇。”
“扶朕起来。”
莫离扶起乾安帝,接过宫女手里的茶递给他。
“父皇今日觉得怎样?”
“还好,离儿,听说你病了几天,现在可痊愈了?”
莫离怔了怔,笑道:“是那个多嘴的?离儿就怕父皇知道了担心,才不让人告诉您。现在已经全好了。”
乾安帝点点头:“朕知道你的心思,你呀,跟你母后当年一样,什么事都瞒着朕。”
莫离不好接这个话题,缄默不语。
“锦墨上任启程了?”
“嗯。”
“你真打算护着他?”
“嗯。”
乾安帝叹口气:“罢了,看在你舅舅的份上,朕不难为他……”
莫离错愕:“父皇,您是什么意思?”
乾安帝淡淡道:“有传言说,锦墨是你舅舅的儿子,不知是真是假,不过看你舅舅待锦墨的态度就知道了,大约错不了。”
这惊天的消息让莫离愣了好半天。
细想起来,果然梁寒山每次见到锦墨都是一付愧疚负罪的样子。
“父皇,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当年是父皇对不起你舅舅……”
乾安帝陷入回忆中。
二十年前,与京城第一美人白妙心倾心爱恋的人是当朝国舅梁寒山,彼时君未娶,卿未嫁,郎才女貌家世相当,曾是流传京城士族之间的一段佳话。
可就在乾安帝准备亲自为小舅子下旨赐婚的时候,扫平反贼大败外敌的烈骑大将军尚世胜凯旋回京,乾安帝在政和殿设宴召见尚世胜并犒赏三军。
而当时的国舅梁寒山因伯父梁孝成的牵连,还是无官无职的布衣,被特准入席陪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