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就说前些日子,思王敏王回京祭祖仪式和重阳家宴吧,原本这些年因乾安帝身体不好,礼部一般都尽量简洁仪式,担怕乾安帝过于操劳。
可锦墨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初出茅庐,硬是引经据典,将他的顶头上司礼部尚书梁寒山逼得步步退让,将丢下许久的宫廷祭祖仪式重头到尾拾起来,最后一分不差的按着最繁琐程序进行。
偏偏没有人能说锦墨的坚持不对,这是梁寒山掌管礼部以来最离谱的事,在同僚面前大跌面子。
幸好最后主持仪式的人是莫离,而不是乾安帝,否则还不知怎么收场。
莫离猜不出锦墨为什么要针对梁寒山,她记得,第一见到锦墨和梁寒山碰面,两个人就暗潮汹涌,看现在情势是越演越烈了。
一个是她的舅舅,一个是她动心的人,莫离不知该向着谁。
不过梁寒山毕竟是长辈,且现在沮丧的样子十分可怜,莫离动了恻隐之心,欲在中间调和。
“锦墨,烦劳你给舅舅上杯茶。”
锦墨压根不领会莫离的好意,原本沉稳的他竟事动了孩子气,固执的一反常态,眉色不动,漠然道:“阿如,给梁大人上杯茶。”
莫离无奈地瞪锦墨一眼,又转过头含笑面对梁寒山:“舅舅,您朝务繁忙,还抽空来看我,我心里感激的很。其实我没什么的,是御医们小题大做罢了。”
梁寒山却仍旧愣愣的,似没听到莫离在说什么。
莫离纳闷:“舅舅……舅舅!”
“啊……”梁寒山若大梦初醒,神色迷惘:“离儿你说什么?”
莫离暗暗叹口气,梁寒山在朝中做官多年了,怎么着也该修炼的八面玲珑,为何一个锦墨就教他丢了魂似的,实在让人想不通。
“舅舅,我看您脸色不好,您怎么了?”
“我,我没什么。”
梁寒山回过神来,却说了一句让莫离瞠目结舌的话。
他极其突兀地询问锦墨:“世子,你母亲的身体这一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