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锦墨就在她的身边,不曾离开一步,那么,所有矛盾瞬间释然。
面对莫离毫不设防的笑靥,一丝温柔微笑亦溢出锦墨的嘴角,还没有来得及绽放,又生生遏制住了。
心里翻滚着陌生的情愫,骇浪般铺天盖地兜头涌来,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淹没,这感情来的太激烈也太陌生,是锦墨从未经历过的。
这么多年不动情不动性,心如水止面对周遭或歧视或戒备或怜悯或狠厉的面孔,锦墨将自己包裹在铜墙铁壁铸成的枷锁里,已成为习惯。
他活下去的理由只有一个目标,为了达到那个目标,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唯独,摒弃了感情,因为他不能有任何弱点。
可是,不经意间,他内心有了柔软的东西,然而恐惧接踵而至,比翻涌的情感更让强烈。
本能的自卫,本能的又想将保护自己的面具戴上。
各种复杂情绪一念闪过,措手不及,锦墨毕竟是血肉之躯,无法维持平素风淡云轻,反而变得更加疏离冷漠。
就像兽王维护自己领地,所流露出的警戒表情,让人生畏。
莫离惶惑:“锦墨?”
只一瞬间,锦墨含笑:“公主醒了。”
那笑意只停留于唇角,眼底漠然如故。
锦墨走到桌子边倒一盅茶,又至床边一手端着茶盅,一手放在莫离脑后稍微用力,扶她半坐起身。
温声道:“公主先喝杯茶解解渴,您还需要什么,我叫丫鬟送来。”
莫离强迫自己忽略锦墨冷淡语气,气喘吁吁就着他的手将一盅茶喝完,又倒回枕上,问:“我睡了多久?”
“时间不长,您昨天午时回来就高热不退,御医来看过了,说不打紧。”
锦墨顿了顿,忽道:“公主一直说梦话,又哭又喊的,把阿如吓坏了,所以我叫她下去歇息了。”
莫离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