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安帝呵呵笑道:“那就进殿吧,寒山,你也不用责怪高全心偏,这话叫韩相听见了笑话,你何尝又不是偏着离儿。”
韩明忠打趣:“陛下说的对,梁大人对长公主没有不依的,前次梁大人得了一方古芙蓉印章,微臣看着眼红,拿好些字画换他都不肯,只公主夸赞几声,立刻就双手送上了,还说芙蓉玉色泽艳美温文润雅,最配公主呢。”
几个人笑开,莫离不好意思地走前:“父皇,您也取笑我。”就跟高公公一起扶他进殿。
梁寒山是皇戚,韩明忠是乾安帝最看重信任的臣子,没有外人在的场合大伙都不拘谨。
赐坐后,宫女们端上酸梅汤,几人边喝边说笑几句,乾安帝见跟莫离身后的丫鬟手里捧着几本奏折,就问:“离儿已经看完这些奏折了?”
“是。”莫离吩咐阿如将奏折呈给高公公:“父皇,这些奏折我留了好几天,都仔细看过。”
乾安帝温声问:“离儿看过之后有什么想法。”
莫离不自在地瞥一眼韩明忠,低声道:“韩相在这里,离儿见识浅薄,不敢班门弄斧。”
韩明忠微愕,转而含笑道:“公主且说无妨,陛下常说微臣长于周全,失之洞察,可见微臣所思所想也不能做到处处高人一等。”
乾安帝为鼓励莫离,并不反驳韩明忠的话:“是,离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莫离定定神,就将阔邺国旱灾和仓江河域泛滥两事的奏折提了几句,这些话都是她在内书房听锦墨说过的,说着说着就流畅起来,渐渐侃侃而谈。
她说完,寝殿一片寂静。
莫离心虚地瞅瞅韩明忠,又瞅瞅乾安帝:“父皇,我说的不对么?”
乾安帝和韩明忠表情都有些古怪,倒是梁寒山先开口:“离儿,这些想法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是。”莫离声音低不可闻。
“公主,你让微臣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