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墨,你看看这个。”
莫离起身,慢慢走前几步,将奏折放在锦墨面前。
锦墨静了片刻,才伸手拿起。
奏折在他手里展开,一目十行地细看一遍,锦墨浅笑:“公主可是要听我的意见?”
莫离站在两张桌案地中间,耸耸肩:“你说,我听。”
锦墨不紧不慢地说:“阔邺国本是游牧之族,大旱一年,对其国力是个不小的打击,且此际已是初夏,牧草不生必将影响到来年春季……公主可向陛下建议在西北边境严加布兵驻防,早作打算才好。”
莫离茫然:“为什么?”
“公主想想,大旱之年,牲畜无草可食,而阔邺国的国力来源主要靠贩卖牛羊牲畜维持,且其国民风彪悍,善于骑射,若果无法维持最基本的生计,他们或可能侵犯我边境掠夺钱财食物,若再无雨……恐怕战事不日将起,我昭玥需早做准备。”
不敢相信锦墨从这张百十字言辞干巴巴官面文字里看到了她所看不到的危机,莫离从锦墨手里抽出奏折,又看了一遍,仍旧是茫然。
“还有,大灾之后往往有大疫,阔邺国牧民分散,或是不怕。可要疫病传入我朝,后果就不堪收拾了……公主?”
锦墨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袍:“我有什么不妥?”
“没,没有。”莫离仓促地收回目光,亟亟地走回自己的桌案前,又飞快地回头瞥一眼锦墨,之后,脸颊一点一点浮起潮红。
锦墨,一向清风明月,淡然无表情的锦墨,在谈及国事政务时,瞬间就展现耀眼光华,他的自信从骨子里透出来,大气雍容的气度令人仰视不敢亵渎。
莫离不自在地怔忪一会,心有不甘,又拿起另外一本奏折:“锦墨,那你再说说治理河域泛滥,用什么法子好?”
“自然是修堤筑坝截留河域,还有一个反其道而行之的法子,疏通导势比堵截更有利于治理河域,这要视实际的地理情况而定。”